黃毛混混年輕氣盛,直接開始撸袖子了:“你這白皮豬,你以為你——”
“好了好了,大家冷靜一點。”
在事态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前,女學生連忙上前打圓場。
“現在我們都是恐怖遊戲的受害者,甚至我們接下來還要一起渡過三天的時間。所以,不管大家在現實裡持什麼觀念、有什麼個人恩怨,我們都不如先放一放,因為——大家都不覺得奇怪嗎?這裡明明是規則怪談的世界,可是我們隻找到了半截規則,那剩下的規則呢?它們在什麼地方?
“這才是我們要率先解決的問題啊!”
女學生分明看起來低調腼腆,一副還沒有出社會的、不擅長與人溝通的學生妹形象,但她的話卻意外有條理有重點。甚至,當大衛和黃毛混混這兩個身材幾乎是她兩倍高的男人火花四濺、一副要動手打架的模樣時,她還敢上前勸架……
這樣外貌與行為的微妙出入,讓虞婧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女學生敏銳察覺到虞婧的視線,先是吓了一跳,下意識低下頭,過了一瞬間後才像是想起了什麼,擡頭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對了,我們好像還沒有來得及進行自我介紹?”女學生用手指不安地攪着耳畔的劉海,低聲低氣說,“我叫田娜娜,是臨雲市常白女子學校的高三學生。我在上完晚自習照常回家的時候,路上突然接到我朋友的電話,但還沒等她說完,我就……我就被拉到這裡了。”
眼鏡宅顯然也害怕大衛和黃毛混混兩人掐起來殃及池魚,連忙配合田娜娜轉移話題:“我叫趙博,豪城人,是幹普通自媒體的,偶爾發點文章短視頻什麼的。後來,我聽人說臨雲市出了一則大新聞,我不是幹自媒體的嗎,聽了當然就會想去湊湊熱鬧,但誰知道在我開車去臨雲市的路上,我突然就被——”
說到這裡,眼鏡宅趙博一臉的懊惱,顯然對自己這個湊熱鬧湊進恐怖世界的行為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刮子。
虞婧安靜聽着,心頭一動:等等,有個關鍵詞是不是出現很多次了?
此刻,做完自我介紹的田娜娜和趙博兩人的目光落在了虞婧身上,顯然是不想觸大衛和黃毛混混兩個人的黴頭,想要讓虞婧暫時充當一下氣氛組的一員。
虞婧心裡有了底,并不害怕這個環節,有模有樣地“自我介紹”了起來:“我,我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我叫虞婧,臨雲市人,今天本來約了拍私房照的攝影師……”
虞婧拿出了口紅,以一種羞怯局促的姿勢在手上不斷擺弄着,像是緩解尴尬,但那晃來晃去的鏡子卻無一例外,将在場的幾位玩家全都照了一遍。
虞婧細聲細氣道:“我衣服都換好了,但約好的攝影師突然有急事要離開……我把她送到門口,有些生氣地想以後再也不約她了……再然後……然後,就是這樣了。”
此刻,在場的五個人中已經有四個人都做了自我介紹。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最後的黃毛混混投去時,黃毛混混冷瞥了大衛一眼,到底不情不願地開口了。
“我是李哮,咆哮的哮,跟那個四眼一樣,是聽到臨雲市有個大熱鬧後湊熱鬧的路上被卷進來的。我TM就不明白了,那麼多人去湊熱鬧,怎麼就我被選中了?”
黃毛話一說完,臉色突然微妙。
而到了這會兒,場内的玩家也終于反應過來了。
“等等……難道,難道我們都是臨雲市本地人、或者是在來臨雲市路上被卷進來的?”女學生田娜娜驚訝說,“我和虞姐姐是臨雲市本地的,趙先生和李先生是準備來臨雲市,就連剛剛那兩個上官先生,好像也說他們是在來臨雲市找柳小姐的路上被選中的?那大衛先生你呢?”
衆人都看向了大衛。
大衛眉頭緊皺,卻也點了點頭,給出了肯定回複:“我是來東國處理工作的。本來工作處理完後已經買好了回國的機票,但我聽說臨雲市出了一件大事,所以我就多留——”
說到這裡,所有人都頓了頓,突然意識到了某件事,臉色更加難看。
緊接着,大衛面沉如水,提出了那個重要問題:“等等,不對!”
大衛目光掃過衆人,神色嚴肅得可怕:
“我們都記得臨雲市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們也都是因為這件大事來到臨雲市的——田小姐和虞小姐雖然是臨雲市本地人,但她們突然接到的電話和突然離開的攝影師,我覺得也肯定跟這件‘大事’脫不了關系。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誰還記得臨雲市發生的這件‘大事’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