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高攀不起,她自問不是死皮賴臉的人。
糾纏不喜歡自己的人有什麼意義,轉身離開。
……
不知過多久,樓下大門“砰”的一聲。
她想大約是祁聞禮走了,松口氣,起身擦幹身體多餘水漬塗上身體乳,換好睡裙後站在二樓圍欄看樓下。
沙發上沒他們影子和公文包,外面沒車的引擎聲。
真好,剛洗過澡覺得有點熱,摸着扶梯去樓下喝水。
當溫水流過幹燥的喉嚨,雲影這才感覺身心松懈下來,肚子也傳來饑餓感,今晚走秀耗費太多精力,那杯奶昔也隻喝了幾口。
那隻能老辦法了。
走進廚房,打開冰箱蹲下身從最底層拿出巧克力,她曾囑咐管家和阿姨監督自己,所以這塊是偷偷藏起來的。
看上面chocolate字樣,她眼眶漸漸發酸。
做模特前最喜歡吃黑巧,現在别說巧克力,連果醬,軟糖,含糖多的水果都不行,更别提冰淇淋,絲絨蛋糕,碳酸飲料這些東西。
偶爾會夢見自己是隻吃草小羊。
撕開包裝後,意料之中的濃郁香甜撲面而來。
想吃,可她清楚不行,因為每100克黑巧約544大卡和近半脂肪,熱量高到爆炸,最後隻能深深嗅了嗅,擦掉眼淚騙自己,“真好吃。”
包裝好又重新放回去。
起身看見垃圾桶裡他扔掉的擦手巾,又開始犯起愁來。
兩次交鋒下來,這男人心硬得像石頭,任她怎麼撩撥都沒反應,還喜歡站在高處冷眼旁邊她表演。
難道是沒穿比基尼,沒吸引力?
她摸了摸還算豐滿的胸型,不應該啊,越想越郁悶,垂頭喪氣走回樓上。
黑暗中低頭拖掉腳上拖鞋,推開卧室門,光腳踩在綿軟地毯。
這是專門定制的整屋白色狐狸毛毯,暖燈下光亮如新的銀白光澤,柔得像踩在雲朵上,伸出粉白腳尖在毛毯上蹭來蹭,特别舒服。
“回來了。”
“嗯。”雲影習慣性應一聲。
忽然,大腦反應過來。
擡頭,隻見一男人坐在米色沙發上,胳膊微靠扶手,修長雙腿慵懶交替,在台燈下垂着頭慢條斯理翻原英小說,眸光淡淡。
悠閑自然得像在自己家。
“你還沒走啊?”她剛哭過,聲音有點悶。
祁聞禮似察覺到什麼,把書稍稍放低,目光撚過來。
“嗯,不開心嗎。”
她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誰卧室大晚上多個男人高興得起來,但現在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強行擠出笑容。
“沒有,我很高興。”
“那就好,”他似松了口氣。
“可能因為臨時回來,酒店沒訂到房間。”
她想了想,最近旅遊旺季确實有可能。
但見他一副紋絲不動的樣子,心裡生出不好預感,她确實想勾搭,但剛被拒絕現在一點思路都沒有,試探性開口。
“老公,很晚了。”
“嗯。”
“你明早要去祁氏大廈開會吧,咱們家離那兒挺遠的。”她把挺遠咬得極重。
祁聞禮淺淺點頭,指尖将書翻頁,屋裡響起紙張摩擦的聲音。
随後落下一句。
“對,所以我打算在家住一晚。”
雲影緊握的毛巾“啪”聲落地,茫然看向大床。
剛拒絕就整這出,耍她呢,而且當初想着早晚要離婚就訂做了這一張床墊,還偷偷把其他房間改成衣帽間和健身房。
留下就隻能睡一起,等等。
“張助理呢,我聽爺爺誇過他機靈鬼點子多,應該會有其他”辦法。
“他下山了。”他面不改色打斷。
自己回家,員工随便找地方解決,她咬牙切齒,“老公,你真是好老闆。”
祁聞禮似猜到她心裡話,“總不能讓他住我們家吧。”
她想了想,這倒是,她不喜歡不熟悉的人碰家裡的東西。
“不過呢。”他緩緩拉長語調。
她眼前一亮。
隻聽他煞有其事道,“你要是體恤下屬,我可以打電話把他叫回來,我們睡屋裡,他在樓下打地鋪。”
好家夥,現實版三人行,她皮笑肉不笑。
“老公,兩年不見,你玩得這麼變态了嗎。”
“彼此彼此。”祁聞禮合上書,正好露出書名《Fifty Shades of Grey》。
她臉色大變,這是上次去美容會所顧苒忘她車上的書,臨時換車便拿了上來,有點悔不當初。
“過來。”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