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沒有給出肯定回答,他說,“趙摩乾以前是一家化工廠的研發人員,父母是農民,後來陰差陽錯娶了一個富二代夫人。在女方的幫助下,趙摩乾開始步入商界,成立了臨江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趙氏集團。”
故事講到這兒,路迦甯大體也能猜到後面發生什麼了:“有錢後的趙摩乾出軌了現在的夫人孫安玲,并有了一個孩子。為了不被原配發現,趙摩乾就讓孫安玲母女倆在外面生活了九年。”
“是。”江逾白說。
“趙摩乾的原配呢,離婚後,她去哪兒了?”路迦甯問。
“趙摩乾的原配在趙摩乾和孫安玲領證前半年就因病去世了,”江逾白沉默一會兒,“死因是心髒停搏。”
“喔,”路迦甯感慨了句,“原配去世半年,趙摩乾就另娶了一個帶着小孩的二婚女人。這麼狗血的劇情,要是擱小說裡,我高地得覺得是趙摩乾和孫安玲搞死了原配。”
江逾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要不,你查一查?萬一真的是呢。”
路迦甯不客氣地說:“我這人傻錢多的敗家子日子過得不好嗎?”
“你覺得好嗎?”江逾白反問。
路迦甯拍拍他的肩膀:“姐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所以,你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江逾白繼續問。
“沒什麼,隻是日常感慨一下,”路迦甯說,“就是感覺這個世界,果然是一個巨大的狗血小說。”
說完,路迦甯還不忘補充一句:“狗改不了吃屎,男人改不了出軌。”
江逾白淺笑,絲毫不在意:“我覺得你偏激了。”
路迦甯:“那你可能是對男人的認知不夠。”
江逾白剛要跟上路迦甯,路迦甯立刻攔住他:“别跟着我,自己玩去。”
說完路迦甯端着高腳杯,目光在人群裡掃視了一圈,最終還是決定找個安靜地方坐坐。
她徑直走到一個角落,這裡聚了一圈年輕人,他們看起來算不得大,約莫都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
此時,他們像是正在聊着什麼八卦,每個人的表情都異常豐富。
路迦甯順便聽了一耳朵,發現他們聊的八卦,和她所知道的八卦差不多。
路迦甯站在其中,一聲不吭,隻是默默地認真聽着。時不時聽到幾個離譜的八卦,她還會勾起殷紅的薄唇,帶上幾分嘲弄。
路迦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晃了晃手裡的高酒杯。
深紅色的葡萄酒在杯壁上轉了幾圈,待到停止晃動後,才穩穩地落在杯底。
“老大,那個人沒來。”耳機裡傳來江逾白沉穩的聲音。
路迦甯沉默片刻,小聲回答了句:“行,知道了。”
像是在請示她的意思,江逾白問:“現在我們怎麼辦?”
“回家,”路迦甯淡定回答,“在這裡待了四五個小時了,再待下去我就發黴了。”
路迦甯話音剛落,整個會場的所有燈光瞬間暗了下去。
又忽地,一束明亮的聚光燈“啪——”的一下打在了緊閉的晚宴大門上。
随後大門緩緩大開,露出門後站着的趙家太子爺。
瞬間,各自忙着自己工作的記者和媒體完全顧不上其他的采訪和八卦,擡腳拉着自己的助手,扛着自己的設備,很整齊地聚了過去。
直接在門口處把“太子爺”圍成了一個球。
随後立刻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在大門附近此起彼伏地響起。
處于事況外的路迦甯淡定地吃着瓜。
她啧啧了幾聲:“比我去年生日會還差點。”
路迦甯感慨的話像是傳到了耳機那邊的江逾白耳朵裡,他問:“老大,你說什麼?”
路迦甯吊兒郎當地說:“我說趙家沒我家有錢。”
江逾白使壞:“是啊,誰比得上帝都路家,5A級景區别墅連成片……”
“打住。”路迦甯阻止了他,“那是我家經營企業,不是我家。”
江逾白:“有什麼區别嗎?”
路迦甯:“有,就比如我家,我可以常住十幾年;我家經營的企業,我隻可以住幾年,畢竟一年我就住煩了。”
“牛批。”江逾白面無表情誇贊了句。
路迦甯繼續問:“你現在在哪兒?”
“樓下,剛把車開過來,”江逾白繼續說,“走不走?”
“走啊。”
路迦甯起身整理了一番着裝。
“啊——”
二樓客房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
頃刻間,整個會場安靜了下去,所有人很整齊地看向聲源處。
路迦甯的位置正好在,聲源的正對面,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完整地看到客房屋内的情況。
客房内,燈光大開,一個身着黑色禮服的男人坐在正對門口的椅子上,滿臉驚恐,像是剛剛經曆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胸前,一個短刀的刀柄正對他的心髒,鮮血順着他的衣服慢慢流淌。
路迦甯蹙眉,目光死死地盯在二樓的客房門口。
她淡定地說:“我不回去了。”
江逾白警惕地問:“怎麼了?”
路迦甯:“現場……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