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迦甯的話剛說完,一整桌的人都沉默了下去。
白郁南認真地說:“按照小路總的分析,在趙家認祖歸宗的趙謙不是真正的趙謙,那麼真正的趙謙就沒有不在場證明,他完全有時間殺人了。”
路迦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有些線索就在嘴邊了,可是她表達不出來。
到底是哪裡遺漏了?
路迦甯下意識摸緊下巴,問:“你們還有其他線索嗎?”
蔣星野本能地回答:“在案發現場,賀隊讓我查過兇器上的犯人生物遺留信息和趙摩乾的親權指數。”
路迦甯:“有什麼結論?”
蔣星野:“可以确定的是——兩人确實為親生父子。”
絲毫沒有意識到不妥的白郁南說:“趙夢婕不是趙摩乾的親生女兒,也就說趙摩乾隻有趙謙一個孩子了?”
“趙謙的生物信息和指紋又出現在兇器上。”
想到這兒,白郁南一陣驚喜:“所以,我們現在隻要采集出小路總提供的假趙謙的生物遺留信息,和趙摩乾的生物信息進行比對,就能确定他是不是真正的趙謙了對嗎?”
不對,這不對。
路迦甯阻止:“等一下。”
兇器上的生物遺留信息和趙摩乾的生物信息匹配度很高,隻能說明殺死趙摩乾的人,是和趙摩乾擁有血緣關系的直系親屬。
可是卻不能說明這位直系親屬一定是晚上在樓下參加宴會的趙謙。
如此說來,兇手另有其人,也确實講得通,畢竟當時的趙謙是有一批人當他不在場證明的。
他又不會分{身術,一次變兩個人根本不可能、
可是……兇手不是趙謙,那麼兇器上趙謙的指紋怎麼回事兒?
兇手如果是其他人,那麼趙謙的指紋為什麼會出現在兇器上?
他是怎麼做到的?
“小路總,怎麼了?”白郁南擔憂地問了句。
“我們将趙摩乾的DNA信息和趙謙的DNA信息進行對比,我們得到的結論也隻能是判斷趙摩乾和眼前趙謙是否存在親子關系,并不能确定趙摩乾是否是眼前這個趙謙殺的。”
“所以,這個檢測對我們推進案情一點幫助沒有,”路迦甯一邊思考着一邊說,“但是……如果我們對比的是兇器上的DNA信息和趙謙的DNA信息呢,是不是就可以确定兇手究竟是不是眼前這個趙謙了?”
賀祈風認真盯着路迦甯,想了半天才命令道:“蔣星野,一起查着。”
蔣星野腦子還沒轉過彎來,他本能地應下:“是。”
想到這一層。
路迦甯默默松了一口氣,目前已知的線索已經聯系在一起了。
剩下的謎團雖然多,但也沒有其他可以聯系的線索了,後面隻能繼續找其他線索了。
“您好,您的餐來了,五碗大份加雙份牛肉的牛肉面,小心燙。”說着服務員将一碗面一一端上來,“請慢用。”
眼裡有活兒的江逾白立刻将面往他們面前推了推。
在推到路迦甯面前的時候,早已經端起醋瓶的路迦甯對着自己面前的面一陣亂倒。
濃重的醋味從路迦甯面前,蔓延到對面三個人鼻子裡。
白郁南覺得有些刺鼻:“小路總,你這麼愛吃醋的嗎?”
“是啊,”路迦甯将醋瓶舉到白郁南面前,“要不要給你倒點?”
“不了不了,”白郁南立刻拒絕,“我口味沒這麼重。”
像是覺得案件逐漸明朗,攪着面的蔣星野随口誇贊:“小路總還真是睿智,這種細節都被你注意到了,你說當初你要是考的是警校,說不定現在也是個偵破多項大案的刑偵專家了。”
吸溜着面條的白郁南立刻說:“小路總膽子小,可不适合當警察。”
“誰說膽子小不能當警察的?”蔣星野像是不服,反問了句。
白郁南小心翼翼地觑了眼路迦甯,吐槽道:“小路總但凡受到點驚吓就要去看心理醫生,她要是當警察的話,醫院得成首富吧。”
江逾白莞爾:“我們小路總雖然有錢,但還不至于這麼誇張。”
話到一半,江逾白将話題抛向賀祈風:“不過,據我了解,賀隊好像家裡也挺有錢的。”
“嗯?”白郁南看向旁邊的賀祈風,“我們賀隊嗎?”
“對啊,”江逾白閑散地說,“前幾天我陪着我們老路總參加帝都晚宴,偶遇了賀氏集團的賀總,他說他家獨子在臨江當警隊隊長。我一聯系就想到賀隊了。”
“賀家獨子?是帝都賀家嗎?”白郁南問。
“嗯。”江逾白回答。
“你們認錯人了,”賀祈風慢條斯理地說,“我不認識什麼賀家。”
“賀隊,别害羞嘛,家裡有錢又不是什麼丢臉的事兒,”白郁南安慰道,“你看人家小路總,一天天地,不是還感覺挺自豪的嗎。”
突然被提到,路迦甯象征性地擡了擡眸子。
這個新人是不是對她有意見,怎麼什麼事兒都喜歡往她身上扯?
路迦甯剛想要回嘴開噴,一旁的賀祈風生硬地岔開話題:“趙摩乾的前妻是難産死的。”
沒反應過來的白郁南:“哈?”
江逾白口比腦子快速地問了一嘴:“不是心髒停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