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警察局就聯合交通部門追查肇事者的情況,加上安十七他們的協助,在晚上九點鐘的時候,終于在機場抓住了兩個嫌疑人。
熟悉的辦公大廳,審訊室裡邊坐着一男一女,對面是尚野和安十七。尚野在跟他們談話,而安十七在一邊用電腦記錄着什麼。
玄藤帶着白辰敲門,尚野聽見了就從裡面出來,跟玄藤說:“這兩個人咬死了說沒有酒駕,而且說是不小心的。”
玄藤:“把人領到樓上去,我不在這裡審。”
尚野答應下來,便将人轉移到閑置的會議室待着,留下尚野在門外看着不許人進來,其餘的人便在裡面直接跟兩個“自首”的人對質。
坐在對面的一男一女看起來臉色都不大好,男人名叫吳得才,女人叫做宋小詩。
吳得才巴巴的懇求:“各位領導,我剛才已經都交代了,這件事……這件事隻是個意外,我們知道錯了!”
宋小詩也在旁邊附和:“是啊,你們體諒一下我們,這年頭開車不容易,風險很大的。出了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想的,我們可以盡可能賠償給對方的。”
吳得才:“是、是的!我們可以賠償的!”
玄藤對兩個人說:“賠償是應該的,交代事實也是應該的。現在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把當天撞死受害人的情況再說一遍,不許說謊。”
“如果你們說謊,我一定會知道的。”
在玄藤說完之後,安十七擡起一直看着電腦屏幕的眼睛,視線透過眼鏡上的玻璃落在兩個人身上。他此時的眼神,清澈得像水,就像不會說謊的孩子,展示出他全部的誠意。
吳得才和宋小詩被那樣的眼神看着,忽然就不說話了。剛才的焦慮和懇求,都被這一句話吸收掉了一般,安靜乖順地坐在那裡,等待着安十七接下來的問話。
安十七問:“你叫吳得才?”
吳得才回答:“是的。”
安十七又問:“你叫宋小詩?”
宋小詩回答:“是的。”
“你們兩個是夫妻關系嗎?”
“是的。”
“是的。”
“你們剛才說了那麼久的話,渴了吧,喝點水再慢慢說吧。”安十七說着,從座位上站起來,給兩人一人遞了一瓶礦泉水,還貼心地替他們擰開了瓶蓋。
吳得才剛才面對的一直是義正詞嚴的逼迫,安十七态度的轉圜讓兩人的戒備心不再那麼重,便一人接了一瓶水。
吳得才仰頭喝了。
宋小詩卻将瓶子放在一旁沒有動作,她說:“警官,我現在不渴。”
“沒關系,你可以放着,渴的時候再喝。”
安十七在兩人的側面坐下,他又問了句:“水味道怎麼樣?”
吳得才回答:“挺、挺好的。”
安十七:“你現在需要休息,閉上眼睛。”
“好。”吳得才順從地閉上了眼睛,看樣子似乎的确很累。
宋小詩在一旁,她着急要說話,可安十七也對她說了同樣一句話“你現在需要休息,閉上眼睛”,宋小詩腦子就像不聽自己使喚似的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最後也閉上了眼睛。
白辰站在一旁,自然看明白了這是什麼把戲。剛才的水不過是障眼法,用來吸引兩個人注意的,其實玄藤早就在旁邊點上了熏香。
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放大困倦的龍曳香,十分難得。隻要人放松下來,就很容易一聞到就睡着。
兩人就這樣倒在桌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玄藤的龍曳香繼續點着,安十七取下自己戴的眼鏡,從鏡框側面的支架上拔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再将銀針對着鍵盤上邊一個位置按壓下去,通過逆時針旋轉了幾周之後,外接鍵盤右邊的數字按鍵那一塊逐漸松動。
松動的數字鍵盤從鍵盤整體上被拆下來,成為一個獨立出來的硬件。
接着,他又從鍵盤底下取出一卷長長的電線,電線一頭是接口、另一頭類似植物的吸盤。他将電線接口對準剛拆卸下來的獨立硬件側面插了進去,線路另一頭的吸盤則分别給吳得才和宋小詩耳朵後邊各自擺放了一個。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了之後,安十七開始在電腦上操作。
“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