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将紙條收起來,而後對江白柯道:“好了,現在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
“這就要回去了嗎?”江白柯有些失落。
白辰:“嗯,你這裡還要做生意,我不好一直耽擱。”
江白柯接着說道:“那我送你出去。”
白辰沒有反對,江白柯将人送到門口,便沒有再往前,她知道到這裡已經不能再送了。江白柯眼看着他消失在視線中,她長長地歎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眼睛,她的眼睛裡已經紅了些,剛才一直強忍着沒有哭出來,現在看着白辰走得如此潇灑自在,她就坐在門檻上,無聲無息地落着淚。
從茶鋪離開,白辰并沒有回頭,自然也不知道江白柯在門檻上哭。
從這個景區走出來之後,白辰拿出江白柯給的紙條,秀麗的字體上寫着的名字和手機号碼,白辰對着手機号撥打過去。
“您撥打的号碼是空号請查證……”
沒多少耐心聽下去,白辰挂了電話。果然這手機号是假的麼?那麼,名字呢?恐怕也不是真實的。
為什麼要慫恿江騁喝酒?他那個朋友的目的是什麼?
白辰想了想,給玄藤打了通電話。
對方很快接了電話,玄藤問:“白辰,有什麼事?”
白辰說:“今天我見到了江白柯。她告訴我一些事情,之前被忽略的事情。”
“是什麼?”玄藤問道。
“江騁平時跑車都不喝酒,但那天出車之前,卻被生意上的夥伴邀請喝了兩杯。說,不礙事的,警方查不出來。的确是警方查不出來的酒量,可如果是江騁自己,恐怕不會犯。雖然這樣說有點替他開脫的意思,可他的确曾經被勸過酒。你知道的,在酒桌上,有時候很難做人。”
玄藤:“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刻意讓江騁出車之前喝酒。那麼這個人,想讓江騁成為厲鬼複仇的目标。對嗎?”
“很有這個可能。”
玄藤接着又說:“但是好幾個司機都是酒後駕車,你總不能說他們生前都曾經被人勸過酒?江騁這件事……會不會隻是巧合而已?”
“我認為不是。”白辰十分笃定,“在之前,你們不是都問過那些死者家人嗎?那些死者家人都一口咬定死者生前沒喝過酒,我們當時推測的是這些家屬都在說謊,可是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沒有說謊,他們隻是不知道這件事罷了。”
“……”被白辰這麼一說,玄藤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如果隻有一個人兩個人這樣說也就罷了,每一個死者家屬都這麼說,不會太巧合了嗎?”白辰說,“畢竟是警方去詢問,而且家屬即使想要保全死者名譽,但說實在的,人死都死了,名譽難道比真相更重要嗎?”
“也許有人會為了面子隐瞞,難道所有人都會為了面子隐瞞嗎?”白辰繼續追問,“這種解釋,你自己也不會相信的吧。”
玄藤終于說話了:“沒錯!之前我們查到他們都有酒駕,所以就先入為主地認為這些人的家屬說謊。現在看來,可能事情沒這麼簡單。不過,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說明,他們就是要被殺死的,哪怕沒有酒駕也會被殺死。”白辰說,“酒駕,隻不過是兇手給自己披一件迷惑我們的外衣罷了,對方誤導我們搞錯了邏輯。現在,我們需要找到,這些人被殺害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了。”玄藤說着,她身邊忽然有人對她說了句什麼,可白辰在電話裡沒聽清楚,不過白辰沒有打擾,等玄藤同身邊的人說完。
隐約聽到玄藤說話:“去找。”
玄藤和那人說完過後,這才過來搭理白辰:“剛才得到消息,說尚野失蹤了。”
“你覺得他為什麼會失蹤?”白辰卻不慌不忙地問。
“他……”玄藤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了,“說不好,他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
“一開始仵作驗屍就出問題,屍體也在他的看手下弄丢了,一個肇事逃逸的人也半天抓不到。他這不是故意放水、是什麼?”白辰冷笑,“這哪裡是有些古怪,是太古怪了好麼?”
玄藤:“你早就懷疑他?”
“上次給他接骨的時候就發現這個人……骨頭長骨頭的、皮膚長皮膚的,割裂感很嚴重。一般人的骨頭,可不會長成這個樣子。”白辰想了想說道,“他恐怕是察覺了什麼,所以才失蹤了。”
“我知道了,我這邊馬上去找。”玄藤道,“怎麼什麼事情都湊到一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