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曆遮擋住的牆壁顔色和周圍牆壁上的顔色卻是差不了多少,顯然挂曆是剛挂上去不久的,或者這挂曆常常被取下來。敲了敲這個被日曆遮擋住的牆面,聲音是清脆的。
這面牆後邊是空的。
白辰在牆面上開始摸索着,不一會兒就從牆面上撕開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的牆紙。這張牆紙鋪滿了大緻一米多寬的面積,而這張牆紙被拆下來之後,卻出現了一道門。按下開關之後這扇門便緩緩往側面移動,拉開了一個能夠容納兩個人的空間。
這個空間出現的同時,裡面傳來一陣古怪的氣味。像是臭味和香味還有腐爛的味道交織在一起的味道,一開始還當真難以适應。
通過這扇門,白辰在牆面上找到了開關,打開了牆上的燈具開關之後,裡面的空間便倏然亮起來。
這裡是兩個房間那麼大的空間,看來是這便的兩個房間被打通,并且用牆面把入口僞裝了起來,不仔細找就很難被發現。
而這個寬敞的空間卻并非什麼卧室,而是整整齊齊擺放着九口棺材。
他走進來,這九口棺材卻并沒有什麼發出什麼特别的動靜,安安靜靜地被擺放在空蕩蕩的地方。在正對面的那面牆上,則是一張巨大的古畫。
古畫上面畫的是一群人圍成了一個圓形,圓形的中間是一團正在熱烈燃燒的篝火。人們做着同樣的動作,手中高舉着火把,嘴巴張大似乎是在高聲說話。
白辰站在古畫和棺材的前方,好像耳畔忽然能夠聽見那些人嘴裡念叨的咒語,可他隻能聽見一些嘈雜的說話聲和篝火燃燒的聲音。那些聲音好像就在耳畔、那中間巨大的篝火,似乎也生動地出現在眼前。
那些人似乎在引誘着白辰,加入他們高舉火把高聲唱歌的隊伍。
這種級别的障眼法對白辰起不了什麼作用,他徑直走到那幅畫的面前,拿手機給它直接拍了張照片。随着照片拍下它的影像,這幅畫方才拼命釋放的影響力變得越來越弱最終消失不見了。
這麼多棺材放在這裡,究竟是什麼用意?
難道尚野躺在這些棺材裡?
白辰利落地掀開其中一口棺材的蓋子,裡面卻空蕩蕩什麼也沒有,隻是一口空棺。他接着把剩下的棺材也掀開,卻發現這九口棺材全都是空棺材,裡面幹幹淨淨空空蕩蕩的,看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放過屍體的棺材。
白辰納悶,專門搞了這麼個隐蔽的地方放東西,一定是不希望别人發現這個密室和裡面放着的東西才對。所以九口棺材放在這裡,裡面什麼都沒有也實屬正常。而且,這些棺材大大方方擺在這裡,好像生怕别人沒注意到這裡似的。
簡直就在吸引注意。
吸引注意就是為了讓人不注意到别的地方。白辰想了想,便試着用力推開其中身邊的一副棺材。雖然遇到點兒阻力,不過還是推得開,很快便将那口棺材緩緩推開了。
棺材底下是一個和棺材一樣尺寸長款的坑,坑裡是一半具人類的屍體,白辰都還沒來得及檢查,屋裡明亮的光線忽然全部都熄掉了。
頃刻之間,這裡成了密不透風的暗室,一絲光線也透不進來。
白辰的眼睛一閉一睜,眼底的顔色沒有變化,可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的眼神卻變得冷冽堅毅。他重新看清了這暗室的每一個角落,如同白晝無異。
危險剛被觸發的時候,白辰就已經察覺到了。從前方牆面上飛出一把銀色飛器,正對着白辰的眼睛!
白辰倒不避開這枚飛器,腳下輕輕一點,反而朝它迎了上去。因為在他剛打算躲閃開的時候,便察覺到可以躲閃的左側、右側和後邊,都紛紛發出了一枚飛器,阻斷他可以退卻的所有位置。
他的動作比暗器更快,右手的食指中指穩穩接過第一枚飛器,然後一個轉身翻落在了一口棺材上。而後發的另外三個飛器落卻一一落在了地面上。
好狠的招數。
這種暗箭傷人的把戲白辰自然是瞧慣了的,果然不消片刻,從兩點鐘的位置又抛出來一把銀色飛器,白辰從一張桌子上飛躍到另一張桌上,躲開這枚飛镖的攻擊同時,順手接過這邊預備發射到自己下盤的飛器。
已經接到兩個了。
飛器上刻有梅花暗紋,白辰捏住這梅花暗紋,指尖忍不住用了更多力道。
這暗器來來回回的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得想法子讓它停下才是。可他瞧了這裡所有的布置,卻沒有哪裡特别的。側身又躲過幾次攻擊,白辰落到了那幅畫前面的一張桌子上。待他靠近了,發現畫卷上邊是一塊上了油漆的木層,白辰伸手将那木層打開,裡面果然是類似開關的結構。
将那個打下來的開關拉了上去,攻擊他們的飛器也同時停了下來。
見攻擊停了下來,白辰便跳下去将剩下的棺材一一移開。
移開第一具棺材之後,裡面出現的卻不是白骨,而是半具人類的屍體。看樣子,就是上次停屍間丢失的那半具屍體。
緊接着被推開的棺材底下,長方體的土坑裡邊,都擺放着停屍間丢失的剩下的右邊半具屍體。一共六口棺材,每一口棺材底下都是。
剩下兩個棺材下面的土坑确實空的,什麼也沒有。很可能,是還沒有來得及将東西擺進去。當白辰最後推開一具棺材的時候,裡面卻出現了一具想對完整的屍體。
但它其實是一具幹癟的骨架,在骨架的身上穿上了一套衣服。
這一堆白骨……就是尚野?
看到這一堆白骨的時候,白辰實在詫異,然後他問:“欽原,你還能找到那個人嗎?”
欽原從衣服口袋裡鑽出來,它眨了眨眼又說:“不知道,那個人的味道從進來以後就消失了。”
“知道了。”
白辰說完,欽原又鑽進了衣服口袋裡面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