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夕惕硬拉着鄭思悄悄躲到了後窗底下,張夕惕大着膽子把窗戶推開了一條縫。
端木臨淵正在和一個中年女人說笑着,端木钰與端木沁坐在旁邊作陪,那中年女人應當就是程潔。
程潔喝了口茶,看向旁邊的端木沁,十分溫和地問道:“沁兒,聽聞每每領兵作戰,你都會親自帶着将士沖鋒陷陣,此次出征可有受傷?”
端木沁回道:“隻受了一些皮毛小傷,不值一提,多謝程姨關心。”
“沁兒不是我說你,沖鋒陷陣之事,你大可不必親力親為。”
端木臨淵打斷道:“沁兒是将才,沖鋒陷陣自然是難免的。”
程潔頓了頓,道:“臨淵,我先前所提之事,你考慮得如何?”
一聽她們提起了婚事,窗外的張夕惕趕緊拉扯了一下鄭思,讓他支起耳朵好好聽。
端木臨淵笑道:“你舍得把自家公子嫁到我家,我自然是求之不得。隻是……錦兒被我寵壞了,死倔,她的婚事恐怕得問過她的意思,否則隻怕有的鬧了。”
程潔笑道:“嫁給錦兒自然是不合适的,她的歲數小了些。”
“可钰兒沁兒都已成婚……”
程潔笑着搖搖頭:“不打緊,我問過犬子了,他願意為沁兒的側房。”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包括窗外的張夕惕和鄭思。
端木臨淵不确定地問道:“沁兒?”
程潔點頭道:“正是。實不相瞞,犬子心裡早就仰慕沁兒多時了,願意嫁給沁兒為側房。”
張夕惕趕忙看向端木沁,她的眼睛裡有驚訝之色,可神情平靜如水,并不像是想要拒絕的模樣。
鄭思撫上張夕惕的後背想要安慰他,張夕惕轉頭對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張夕惕在房裡大約等了半個時辰,端木沁推門走了進來。
張夕惕看到她回來裝作無事,笑着問道:“端木,那個程潔都跟你們聊了些什麼?”
端木沁淡淡道:“也沒什麼,和之前那些人差不多。對了,我等會兒有事要出去一趟,今晚回來會比較晚,你不用等我,自己早些睡吧。”
張夕惕點了點頭,什麼都沒問目送着她離開。
等端木沁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後,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難過,這情緒之強烈,他人生二十多年都從未感受過。
他甚至有了想要不顧形象大哭一場的沖動,可他終歸是沒有哭出來。
他不知道他自己是怎麼了,不就是端木沁可能會納妾嗎?隻是可能,現在還沒确定呢。
他發覺了自己的反常,随便找出了一本書想要看書冷靜冷靜。
他的桌上有一本這個世界的曆史書,是他此次跟随端木沁出征歸來後買的,因為他心裡一直有些在意端木沁疑似擁有的野心,又忽然想起了剛穿越來那時候,張沐雨說過讓他多看看曆史,或許就能明白為什麼張家要堅定地買股端木沁。
書是買了,還沒有翻過。
張夕惕原本也沒指望自己真能看進去,可随便看了幾眼後,他聚精會神地盯着書細看了起來,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