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入學考試當天。
鉑西瓦爾按照之前的約定,在八點鐘來到了郁雪時居住的别墅門口,門口成堆的護衛在看見鉑西瓦爾的時候,齊齊的朝着鉑西瓦爾鞠躬道。
“恭迎鉑西瓦爾殿下回家。”
……說實話,這樣浮誇的場景不管發生多少次,鉑西瓦爾都覺得如芒在背,他不太喜歡這樣興師動衆的場合,光是看見就讓鉑西瓦爾覺得不自在,可是他在第一次送郁雪時回來的時候,就跟郁雪時約定好了——
想起當時郁雪時唇角清透的笑容,鉑西瓦爾就覺得就算是這樣的場面,他硬着頭皮也不是不能忍一忍。
面無表情的從護衛從中穿過,鉑西瓦爾朝着主廳前進。
正值春日,朝着主廳的路上會路過一道花廊,從前鉑西瓦爾借住在這棟别墅裡面的時候都不會注意花廊,今日卻莫名發現這道花廊邊種的花是玫瑰。
熱烈的玫瑰搖曳生姿,極盡美麗,鉑西瓦爾卻想起了郁雪時送給他的那束玫瑰。
在被采摘下來以後,花的生命就變得格外短暫,在初遇那天比眼前還熱烈的玫瑰,哪怕鉑西瓦爾在收到了以後就修剪了他的根系,将他放在了花瓶裡面極盡呵護,現在也已經初現疲态了,柔軟的花瓣都變得恹恹的。
鉑西瓦爾并不喜歡這樣脆弱的東西,是以他的房間裡面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玫瑰這樣的東西,花期極短,一瞬的美麗,是鉑西瓦爾最不擅長應付的東西。
可是在初遇郁雪時的當晚,福爾克就繪聲繪色的對着鉑西瓦爾描述過,郁雪時是如何在花店裡面認真的挑選這些玫瑰的場景。
在回去以後詢問一下有沒有懂得将玫瑰制成永生花的屬下好了。
鉑西瓦爾如是想着,迎面碰上了加固巡邏的護衛們,護衛們對着鉑西瓦爾齊齊的行禮道。
“見過殿下。”
……鉑西瓦爾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腦子裡面卻在想。
我當時派了這麼多護衛來嗎?
雖然在當天郁雪時當着陛下的面拒絕了要換一個住所的獎勵,但是在回來了以後,鉑西瓦爾還是在郁雪時居住的别墅裡面安插了幾乎是之前三倍的護衛。
郁雪時來自低等星球,從前還是低等雄蟲,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他是高等雄蟲這個消息确定了以後,他可能會遭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鉑西瓦爾決定在他可能遇見危害之前就保護好郁雪時的蟲身安全。
但是這樣的護衛從小在首星長大的高等雄蟲可以接受,郁雪時這樣從小習慣了無拘無束的雄蟲真的能夠接受嗎?在送護衛來之前,鉑西瓦爾還斟酌了一下,要如何跟郁雪時開口這件事情。
卻沒有想到鉑西瓦爾剛開口,郁雪時就直接答應了。
黑發桃花眼的雄蟲笑意潋滟道:“殿下是為了我好才會這麼做的,不是嗎?”
“……您這麼想就太好了。”
一句話秒殺鉑西瓦爾,鉑西瓦爾又陷入宕機模式,不知道要如何來稱贊這隻雄蟲才好,郁雪時卻沒有這麼簡單的就放過他,郁雪時又說道:“殿下,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這還是郁雪時罕見的第一次跟鉑西瓦爾這麼說,鉑西瓦爾自然不會拒絕,不,與其說是拒絕,倒不如說鉑西瓦爾希望郁雪時能夠多多的跟他提出要求。
鉑西瓦爾理所當然道:“當然,您想要什麼嗎?”
不管是郁雪時想要什麼,鉑西瓦爾都會送給他。
面對着這樣的雄蟲,就算是郁雪時要求鉑西瓦爾把月球送給他,鉑西瓦爾都會思考一下怎麼購買月球的所有權。
郁雪時彎了下眼睛說:“我想要先了解一下帝國軍事學院的課程,可以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