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首星之外b級雄蟲很珍貴,在首星裡面b級雄蟲那麼多,波利圖斯長得不是特别出衆,來自中等星球,天賦也不怎麼特别,自然而然的被其他的雄蟲排斥,總是獨自一蟲。
波利圖斯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在上課的當天,他習慣性的坐在角落,準備開始一天的課程,卻沒有想到在開始上課之前,那位傳說中的雄蟲冕下,在他的身邊坐下,一張漂亮的臉上帶着微笑說:“我可以在這裡坐下嗎?”
“……當然。”
等級的差距壓死蟲。
b級的雄蟲是沒有資格對a級雄蟲的所作所為指手畫腳的,更不要說萊桑德還是這麼一隻傳奇的雄蟲,不僅是鉑西瓦爾殿下的雄主,還在開學的時候鬧出這樣大的風波,跟波利圖斯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蟲,哪怕波利圖斯不明白為什麼萊桑德要選擇坐在他的身邊,而不是坐在那群高等雄蟲的圈子裡面,波利圖斯還是點了下頭。
然後戰戰兢兢的等待着被萊桑德奴役。
除了萊桑德不太會插花,而他特别會插花以外,波利圖斯想不出其他任何的理由來解釋為什麼萊桑德會坐在他的身邊。
然後,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花底都還沒有打好,隔壁的萊桑德就已經将花擺弄成了藝術品。
插花是極其需要藝術跟美學的行為。
好看的插花千篇一律,但是難看的插花卻可以插得千奇百怪。
因此最開始插花的時候,最好從單色調的小朵花插起,這樣雖然不會特别出衆,卻也不會特别的出醜。
這是本學期的第一節插花課,波利圖斯可以很明确的确定,在這節課之前,來自低等星球的萊桑德應該沒有體驗過插花這項貴族藝術才對。
可是鮮花在萊桑德的手中好像變成擁有了生命一樣,他完全摒棄了單色調的插花,反而大膽的采用了各色奔放的大朵花,層層疊疊的花瓣簇擁在一次,竟然半點都顯得生硬,反而營造出了一種油畫的質地,栩栩如生的描述着生機。
這樣的藝術别說現在的波利圖斯了,就算是在畢業的時候,波利圖斯都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創作出這樣的作品,那既然如此——
萊桑德為什麼要坐在他的身邊呢?
背後來自其他雄蟲的目光幾乎要把波利圖斯給殺死,波利圖斯很明确,在下課以後他絕對會被其他的雄蟲給團團圍住的。
波利圖斯硬着頭皮去跟萊桑德搭話:“冕下,請問您……”
話一出口,波利圖斯就後悔了,從前他試圖跟一隻a級雄蟲搭話,那隻a級雄蟲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直接走了,就算是他太害怕被其他的雄蟲問東問西,也不應該試圖去跟萊桑德搭話才對。
卻沒有想到萊桑德态度很溫和的看向他:“有什麼問題嗎?”
您為什麼坐在我身邊,這個問題從波利圖斯的嘴邊一閃而過。
波利圖斯眨了下眼睛,問出口的卻變成:“沒,沒什麼大問題,隻是我看您在制作插花的時候笑的很開心,就想問,是有什麼,想要贈送的對象嗎?”
郁雪時沒有想到,他竟然将開心顯露的這麼明顯,他摸了下唇角,難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是麼,我有這麼喜形于色嗎?”
“是,我是有想要贈送的對象,這瓶花,我是想要送給殿下的。”
波利圖斯說:“真好啊,您跟殿下看起來真幸福,現在所有蟲都很羨慕殿下呢,能夠擁有您這樣的對象。”
波利圖斯原本以為聽見他的話,郁雪時會很得意。
畢竟能夠讓一隻雌蟲如此幸福,裡面全部都是郁雪時的功勞。
郁雪時聽完以後,卻隻是低垂了眉眼。
那雙宛如潑墨一樣的桃花眼裡面流露出一點平靜的笑意。
“如果真的能那樣,就太好了。”
畢竟他是為了讓鉑西瓦爾幸福,才會坐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