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暢通,她才好做決定。
宮裡的人确實不好見宮外的人,但妃位及妃位以上的宮妃,每個月固定有一次和親人見面的機會。
妃位以下則沒有,隻有有身孕臨生産前一個月,才允許宮外的家人入宮。
“焦墨,你去長安宮跑一趟。”
“是,主兒。”
萬安宮
齊嬷嬷看到屋内從長安宮回來,就一直心不在焉,把所有人哄出來的主子,眉頭緊皺。
她聽了青芽的彙報。
也不免有些可惜皇上沒有直接同意把何庶人的孩子報給主兒。
“主兒,您從長安宮回來,便一直水米不進,您身子骨本就弱,可不能這麼熬着,您有煩惱,若是信得過奴婢,可否和奴婢說一說?兩個人總比一個人主意多。”
齊嬷嬷讓衆人下去,把好消化的點心慢慢走到淑妃面前,語氣輕柔如風,隐藏着濃重的關心和包容。
淑妃聽到聲音,回過神,擡頭露出一張焦躁充滿淚痕得美人面。
“主兒怎麼暗自啜泣,這可是極為傷身的事。”齊嬷嬷極為心疼,連忙喊人準備溫水,要為淑妃淨面。
“嬷嬷,本宮沒事,讓他們不要進來。”
淑妃制止了齊嬷嬷的動作,語氣有些飄忽哀怨,隐隐還夾雜着惶恐不安。
“主兒?”
齊嬷嬷察覺到淑妃語氣中的不安,親自端過溫水,便讓人都下去了。
她把絲帕放在溫水中,拿出來攥的半幹,輕輕為淑妃淨面,“主兒,有沒有舒服些。”
溫熱的絲帕覆面,淑妃感覺到臉上的清爽,心情也好了一點點。
但也隻是一點點。
“嬷嬷,本宮今日在長安宮,試探皇上的意思,皇上不會不明白本宮的意思,可皇上還是拒絕了。”
淑妃緊緊皺着眉頭,“你說皇上是不是也在懷疑本宮了?”
齊嬷嬷皺眉,心中也有這種猜測,隻是……
“主兒,您别多想,您也知道,大皇子在皇上心中的重要性,看看以徵和輕亭他們以及他們家人的下場,還有何庶人,皇上卻未曾動主兒半分,所以皇上應該沒有懷疑主兒。”
“再說,這事本也不是主兒做的。”
“可是,本宮确實想讓大皇子體弱多病……”
“主兒。”
齊嬷嬷聲音略略提高,下意識查看四周,确定安全才松口氣。
淑妃被吓了一跳,可看到齊嬷嬷的舉動,也知道之前她說話又不小心了。
“以徵會去開窗戶,讓大皇子犯病,本就是以徵私心作祟,和主兒半點關系都沒有,說起來,便是何庶人也不過是派人挑撥一二,但最終做決定害了大皇子的,還是以徵。”
淑妃聽了齊嬷嬷的話,連連點頭,“對,就是這樣,都是以徵心思太大了,和本宮一點關系沒有,本宮也從來沒有讓輕亭去教唆以徵行事……”
“主兒,輕亭和主兒可是半點關系都沒有。”齊嬷嬷捂住淑妃的嘴。
淑妃定定的看着齊嬷嬷依舊溫柔堅定的面孔。
“主兒,以徵一指認,輕亭便全都認下了,定是何庶人的命令。”
齊嬷嬷語氣堅定,好似這事真的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從讓大皇子生病,到想要大皇子的命。
所以淑妃派苒兒接近以徵,悄悄把會引發大皇子病情複發的藥灑在以徵身上,就是因為知道以徵偶爾會被派去照顧大皇子。
也因此知曉了以徵心大的消息。
再到淑妃心軟,不想要大皇子的命了,隻想讓人受罪,與大位絕緣,無法讓皇後達成目的即可。
知曉何庶人有身孕,心思一轉,這才買通了輕亭接近以徵。
就是為了不再使用藥粉引發大皇子疾病,還有一些其他小心思。
大皇子沒好利索,隻要受了風,病情就會反複,這樣的犯病,便是把脈也不會診斷出藥物的痕迹,更不會要了性命。
就算被發現,也是何庶人有孕心思大了的緣故。
包括何庶人被罰,但皇上卻不會不顧及皇嗣這點淑妃都預料到了。
淑妃一切算計的很好,撇清了自身的關系,一切都按照她預想的發展,但是卻沒想到最後一步,她想撫養孩子被皇上拒絕,所以她才慌了神。
淑妃再也無法自欺欺人,所以她會心虛,在面對皇上的拒絕,會惶恐不安。
“主兒,這事已經塵埃落定,不要再多思,我們還是要為未來多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