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在哦。”
“來的路上聽對接人說,這裡離盤星教京都部很近诶。”
“……”
“來都來了,需要我替老師帶點見面禮去打個招呼嗎?”
眼不知道是不是五條悟的錯覺,他怎麼感覺卿鳥這次回來之後和盤星教杠上了?
五條悟仿佛已經看到守舊派總監會的爪牙和盤星教的家夥一起風風火火追在叛逆小鳥身後喊打喊殺的場景。雖然畫面很搞笑,但是……
“京都和東京不一樣,你還是收斂點吧。”
“有什麼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五條悟眉梢輕挑,京都沒有他在。
時鐘已經敲過12點,玩鬧一天又趕路幾小時的卿鳥打了一個哈欠。眼角冒出一滴淚痕。她不知道五條悟接下去還有沒有任務,但現在的的确确是正常人類應該休息的時間了。
聽筒裡一陣安靜,僅剩兩人輕不可聞的呼吸聲。
五條悟接下來的兩天暫時沒有任何任務安排。憂太也和新同學相處融洽。如果他現在動身,完全趕得及白天和卿鳥一起去三千院。就在五條悟準備調侃幾句,然後去京都的當口……
卿鳥像是瞬間捕捉到了某人的思想,沉聲開口問:“老師,莫非在你眼裡,我很弱嗎?”
“嗯?”
“小棘可以單獨出任務,一年級就評了術師等級。小惠甚至還沒有升上一年級,老師也丢他一個人去做任務。”卿鳥輕歎一口氣。“但你好像從來不放心讓我自己做任務。”
十八歲的五條悟倒不會這樣。他們一起打架一起成長,對彼此有足夠的信任,也能在車站輕松揮别各自完成任務。五條老師卻好像永遠當她是初見時連術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
五條悟:“……”
卿鳥的“質問”是不滿自己在五條悟眼裡始終是個弱者。
死寂一片的荒涼之地,密閉的車内甚至聽不到晚風喧嚣。少女透過聽筒傳來的聲音,一個字一個音節的,驟然剝開男人克制在心底的思緒。
上午才和乙骨探讨過的,名為愛意的“扭曲詛咒”一點一點攀上……不,不能說是生長發芽,它早就存在在深處,隻不過在這隻能透過言語聯系,見不到面,也感受不到的咒力氣息的夜,顯現出來罷了。
五條悟一隻手提着手機,另一隻手扶額。順着卿鳥誤會的方向,越描越黑。
“是哦,小鳥太弱了。”
“……”
卿鳥眼皮一抽,她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五條悟這樣的話語,可心底還是不免驚起一陣波瀾。針紮一樣刺刺的,十分不爽。
沒有再說任何客套的結束語,卿鳥直接按了挂斷。
手機被丢到床上,卿鳥呈大字型躺在有一些潮濕黴味的床鋪上,片刻後轉身把臉埋進被子裡。
如果她永遠得不到曾經的老師的認可,要如何冠冕堂皇站在他身側與其共進退呢?
如果……
連站在身側的理由都被拒絕,她心底不算敞亮的感情又該怎麼辦呢?
“……”
卿鳥啪地摔了手中的枕頭。
“五條悟什麼的,果然還是要詛咒他出門踩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