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長尾君要和我們一起走嗎?”五條悟呲牙一笑。雖然是疑問句,但聽在長尾耳裡好像有一絲威脅的含義。
……
算了,畢竟是才見面就想埋了他的家夥。
長尾後退一步,臉帶标準禮儀微笑,九十度鞠躬:“我在這裡寫完報告再回去。五條先生,卿鳥小姐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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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路匆匆,所以五條悟胡亂使用了瞬移,此刻回程并沒有那麼急。他拎着小鳥走了一段距離後,将她放下與自己并肩而行。
兩人沒走幾步,卿鳥的手機就震了一下。是來自長尾的短信。
「那些村民要怎麼辦?」
「參與謀害術師的家夥交給警察叔叔,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卿鳥遇事已經習慣自己判斷了,不再是四年前那個會看着五條悟,等老師做決定的少女了。從老師的層面上來看,是一件值得贊賞且欣慰的事。
五條悟收回目光,慢條斯理纏着臉上的繃帶。
“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小鳥可以從實招來了哦。”
剛才前有村民後有傑,卿鳥那滿是漏洞的任務解釋他沒有立刻戳穿。但這不代表五條悟不會秋後算賬。
“提前計劃好讓長尾脫身去調查案件,表明小鳥進入村莊前就猜到事件始末了。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故意’被毒暈?”
卿鳥垂眸,壓低了說話聲。“因為我還沒想好要拿這個世界的傑怎麼辦。”
“嗯?”五條悟沒聽清,側頭靠近卿鳥。“傑?”
“調查三千院案件的時候偶然發現盤星教的人最近在追蹤一隻咒靈的消息……就十分禮貌地問了一下!巧了,我們目的地一樣。”
于是五條悟開始想象卿鳥是如何“禮貌”的。腦海裡場景千變萬化,反正怎麼都和禮貌不沾邊。
“所以我讓長尾去調查案件,我去試試教主大人最後的良知還在不在。分頭行事,效率高。”
五條悟腦後一個問号。最後的良知?
好友叛逃,卿鳥做不到五條悟那樣,不看不聽不管。
“介于教主大人通過測試救了我,所以我決定,就算他再也回不了頭,我也要成為他人生中的絆腳石,眼中釘肉中刺,時刻讓他難受!”
五條悟:“……”從各種層面上來說,這隻鳥是懂知恩圖報的。
但調侃的心情轉瞬即逝,因為五條悟想起一小時前自己聯絡不到她的失神。
“如果傑沒通過測試呢?”
不是五條悟對現在的夏油傑失去了信任,他否定的是卿鳥不留後路的做事風格。
卿鳥眉頭一擰:“……”那她就會被咒靈吃進肚子裡!
“不會有這個如果。”
其實她和他一樣信任夏油傑。隻不過這個世界的傑,和她之間沒有同期的情誼與羁絆。所以卿鳥選擇刷一下存在感。
卿鳥緩步往前走着,因為有心事所以沒發現五條悟在她身後停下了步伐。
五條悟單手插袋站在原地,薄唇抿起一道不悅的弧度。卿鳥要做的事,能攔住她的概率微乎其微。
四年前是這樣,四年後還是如此。
四年前的五條悟覺得這不算什麼大問題,四年後的五條悟……
卿鳥還在往前走,整個人忽然被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捉住,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一下被那股力量帶至後方。
毫無防備,且毫無反抗力的她狠狠撞上肇事者的胸膛。
怎麼這個家夥不論是十八歲還是二十八歲,都喜歡那麼拽人呢?有無下限了不起!
卿鳥偏頭瞪向無良教師。
“老師,我有腳,你喊一聲我可以跑過……”
尾音消散在冷風中。卿鳥不滿的表情轉為詫異。
嗯?五條老師這模樣……是生氣了?她走路的姿勢礙他眼了?
“我說你啊。”五條悟一隻大手捏起卿鳥的臉,強迫她靠近自己。兩人貼得很近,甚至可以聞到彼此身上的氣味。
男人不動聲色咽了口唾沫。
卿鳥的視線從滑動的喉結轉移至五條悟的臉上……然後發現自己無法與他完成傳統意義上的四目相對。
但五條悟是可以看見的。他看見圓圓的眼看着自己,滿是疑惑。嗯,疑惑裡還帶了點算計,這隻鳥好像在思考能不能趁現在用術式捉弄他一下。
五條悟那股驟然攀升的怒氣又被消了一大半。
他松開手,放任卿鳥後退半步。兩人間恢複了一定的社交距離。
「至少,别讓我找不到你啊。」
“對了,老師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