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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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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守心院。

院中梧桐已落,徒留空落落的枝丫。這地兒是王府的書院,鑒于趙璟目前是王府唯一能認識字的第三代,也是他的起居處。

“在你父親那發生什麼了?怎麼魂不守舍?”

三頭身的趙璟端坐在桌案前,面前鋪着一卷書,聞言擡頭對夫子道:“沒有,是璟看父親傷得很重……”

靜石先生颔首,“你一向有孝心。”後面還有半句他沒說——隻是趙疆那人腦子裡根本未曾長這一根弦。

趙璟垂下眼簾繼續溫書,心思卻前所未有地難以沉靜。

他……他忍不住去想爹爹對他的态度。

他讀聖賢書上說,君臣父子,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緻其身。剛剛他在父親那裡做的對不對呢?

趙璟覺得是對的。

他給自己安了安心。父親應該……應該不會更讨厭他。他在心中暗暗許願,希望自己的手趕快好起來,這樣就不會惹父親不高興了。

靜石先生看着趙璟懸筆不落顯然在出神,知道他還在想着剛剛在趙疆那的境遇,不由得一歎。

旁人家三歲的小孩子還是圍在父母身邊撒嬌賣乖要糖吃的時候,這孩子卻已有這麼重的心思。

這卻也不能怪他。

生來不凡,可偏偏攤上了這麼個……的爹。

趙璟這孩子天生聰穎,降生那日更是有火球如日落入北境,這樣的異象世人前所未見,當即便有許多或好或壞的傳言流出。

有說是文曲星降世的——這是猜定北王府數代武将戍邊,想要入閣拜相。

有說是破軍将星轉生的——這是打賭戰功赫赫的趙家想再出一個大将軍王。

也有說得更誇張的,什麼百年一遇、帝星紫薇現世投胎的。這就是看不得趙家過得太“平順”的了。

還有些說是什麼妖邪災星、生來要覆滅天下之類的,都被趙家統一當妖言惑衆亂棍打出去。

當年趙疆還放出話——誰敢造他兒子的謠他拔誰的舌頭。

後來還真在定北王府門口台階上擺了一溜血淋淋的舌頭,把造謠的連帶往來行人都吓了個半死,定北王趙英親自拿問的趙疆,這才知道那都是趙疆令人打了野狗來混充的。

因為這,趙璟滿月那天趙疆這個當爹的被打了二十闆子。

——“元彪,你出來!”

靜石先生的胡子顫了顫。

趙璟也回過神來,下意識地便問:“先生,元彪是誰?”

靜石淡淡看了一眼他筆尖滴落的墨點,隻道:“專心。”

小孩頓時面上一紅,乖乖低頭認錯,然後換了張紙一闆一眼地寫起來。

靜石先生這才一邊摸着胡子一邊往外走,沒留意一使勁拽掉兩根。

***

靜石先生出了書房,便看到趙疆披着件黑色紅底兒的袍子站在院裡仰頭看那顆梧桐樹。

回過頭來見到他,便揚出一個大笑的樣子來。

靜石先生搶在他喊出第二聲“元彪”之前打斷:“何事?”

趙疆也不再作鬧,這一次規規矩矩執弟子禮,給靜石作了個揖。

“有件事想要和您請教。”

饒是靜石先生,也被他這客氣勁兒驚了一下子,不由得一怔。

趙疆不樂意了,“怎麼着元彪,和你好好說話你反應不過來是不是?”

靜石先生本命元彪,字虎猛。

他十六歲考取榜眼,官至監察禦史,為人正直,官聲清廉。辭官緻仕後編修經典,在北境這民風剽悍,尚武好鬥之地,算是挺有名的大儒了。

隻是他這名字都太像個武人,他自己總覺得有辱斯文,特特為自己取了“靜石”為号。

知道他脾氣喜好的,都不會以他的名字相稱,更何況趙疆本就是晚輩。

早年,鎮北王趙英在北境剿除匪患,湊巧從匪窩裡救了緻仕還鄉的靜石先生及其家眷。兩人倒是引為知己,靜石先生便在定北王府住了下來。剛開始是修書,修着修着,就修成了趙英的幕僚。

趙疆就是靜石先生給開的蒙。

隻不過他小時候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鎮北王妃纏綿病榻管不了他,鎮北王雖有威懾力卻整日忙于軍務,哥哥趙堤更是個弟弟說啥是啥的軟耳根子,趙疆無法無天,幾乎日日将性格古闆端肅的靜石先生氣得半死。

靜石先生看着面前這個寬肩窄腰的青年大咧咧地直呼他“元彪”,不由得感到一陣熟悉的恍惚。

他回頭看了一眼書房,窗下三頭身的小趙璟姿勢端端正正,正提筆臨書。

這才總算從被混世魔王折磨的幻境中掙脫出來。

“何事,你說。”

未免趙疆再不知禮數地喊出一聲“元彪”來,靜石先生迅速回應了他。

他可不想讓自己聰穎乖巧的小弟子受這個不着調的爹的影響。

“戰陣上我見北胡有一種火器,聲音巨大,爆炸生黑煙,專驚戰馬,北胡馬訓練有素,并不畏懼,我們的馬卻受驚嚴重。”他随手折下一根梧桐枝,在地上簡單畫了個模樣:“先生可有了解?”

靜石先生皺了皺眉,“火器?”

現下倒是已有人發明過火器,也曾獻寶于陛下,隻是當庭演示時根本不比那煙花爆竹強得了多少,直接成了個笑話。

趙疆搖搖頭道:“他們那東西是會炸開的,雖然火焰不大燒不到人,可那崩開的木片木屑卻如箭矢一樣能夠傷人。”

靜石先生看着他草草在地上畫下的樣子,陷入沉思。

就這麼過了約莫有半柱香的功夫,他才恍然回過神來,道:“奇技淫巧罷了。”

趙疆把樹杈子一扔,雙臂一抱,“這是小玩意還是大殺器,我比您清楚。”他盯着靜石先生,“我爹我哥死了,您真打算就在這兒當個教書先生?”

靜石先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不管他看多少次,對面青年眼睛裡那不加掩飾的野望,永遠都令他心頭驚顫。

趙疆兒時的胡鬧他隻當是年少頑皮,倒從未真往心裡去過。但随着他年歲漸長,靜石先生卻從這二公子身上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他那隐藏的很好的雄心,根本不将規矩禮法容納在内的恣肆,還有偶爾會流露出來的,讓人恐懼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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