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老師,做噩夢了。”她讪讪地笑了笑,她現在得罪不起這個老師,學校的教師可以讓學生退學,而她現在恰恰還需要這份學曆。
所以她順從地走出了教室。
柯柏聽到了來自身後人們的嗤笑聲音,然後關上了教室的門,輕輕地倚靠着門口旁邊的牆壁上,低垂着頭。
她再次聽到了教室裡面傳來的各種吵鬧的聲音,似乎是有關她,也或許是她根本就是一個不值得大家拉入讨論的小插曲。
人造陽光細密的灑落了她一身,暖洋洋地照在她頭發上面,喧鬧吵鬧的教室與靜谧的走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今天卻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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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兩個禮拜!你是不是給我找了個破爛就給我換上了?”此刻柯柏撥通了二道販子的視頻電話。
“哎呀阿柏啊,我怎麼可能會糊弄你呢?就憑咱們兩個這關系,我怎麼可能給你用差的東西呢。”在聽到這二道販子油腔滑調的聲音,柯柏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嘴角。
誰還不知道他?一管牙膏用一年不說,甚至後面都已經擠不出來了,還要拿牙膏管放在水裡泡泡用的摳搜人,他能有良心?
她還不如相信母豬能上樹,林什麼玉能倒拔垂楊柳。
但是她并沒有将這話直接說出口,而是語氣冷漠地開口說道:“但是現在它出現了問題,我隻能找你,現在還在保修期,你要負責任。”
這話說得有些直接了,二道販子也嚴肅起來了:“阿柏我剛剛已經收到你的義眼數據了,從數據上來看,你新更換的義眼沒有任何問題,你要知道雖然我平日裡面很好說話,但也不是什麼任人宰割的軟蛋,若是讓我知道有些人故意想要上我這敲詐,規矩你知道的。”
二道販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柯柏,似乎是已經看穿了她的小九九一般。
柯柏眯起了眼睛:“你認為我在撒謊?”
一個機械義眼的造價并不高昂,高昂的是更換機械義眼的手術費用。
二道販子聳了聳肩膀,意思再明确不過了。想騙老子?再等幾年吧。
柯柏:“媽的,你小子在這跟我裝什麼?我還不知道你東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信不信我把你現在幹的買賣直接告訴坎塔會?”
二道販子在聽到坎塔會的時候咽了咽口水,語氣軟了幾分:“但是剛剛我檢測根本.....”
柯柏有些聽不下去語氣帶有幾分威脅:“挂了吧,我找能“溝通”的人來。”
她話還沒說完,二道販子直接開口:“哎喲,可别,你讓我想想辦法....”
柯柏見他這副模樣自然也不會把事情做絕,直接将并沒有撥通出去的終端收回了口袋。
于是他思考了一陣後開口:“你這樣,你拿着這個電話号去這個醫院進行檢測,如果他确診你這個确實是義眼的問題,我肯定這邊包賠,但是如果不是的話,那這事我可是要個說法的。”
“診斷費?”柯柏開口。
“我這邊全包了。”二道販子苦笑着接話:“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去?”
“今天是工作日走不開,等我休息日的時候再說吧。”柯柏解釋道。
二道販子:“好。”
柯柏挂斷了電話。
被挂斷了電話的二道販子冷笑了一聲:“一個特價品了,還在這裡挑三揀四的。”
他的臉上帶着幾分好心情被破壞的晦氣。
柯柏今天沒有辦法去醫院,她還要回工廠,這個月的工時還沒有滿,如果一直不夠的話,會得到公司的懲罰。而且工廠裡面會提供特價的餐品,如果去晚了可就隻剩下沒什麼味道的幹巴餅幹,難吃的要命。
流水線上的工作乏味而無聊,但是好在目前作為一個學生,她的工作時長并不長,僅僅需要從下午五點工作到淩晨兩點就能夠獲得一百星币,對現在的柯柏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一大筆收入了。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更想要全職打工,但是她母親不同意,并以她如果能上完學,工廠每個月會漲二百星币工資的理由成功地說服了她。
此刻拖着疲憊身軀下了班的柯柏從廢舊廠房裡面拿出了讓她裁剪過的紙殼,瑟縮在工廠的角落裡面蓋上了四肢安然睡去。
好在這樣兩頭跑的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她快要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