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三聲敲門聲叫醒了沉睡中的黎微。
黎微醒後揉了揉疼痛的額頭,他似乎昨天晚上做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噩夢。
可是猛的被驚醒之後,夢裡的一切又如花迷霧看花,朦朦胧胧,見不真切。
黎微捂着撓頭試圖回憶了半分鐘夢境,最終無功而返。
“咚咚咚!”敲門聲還在繼續,這次聲音更急促了一些,甚至可以說是在砸門。
黎微沒有直接去開門,而是看着地上的一根白色發絲,臉色一沉。
今天晚上有人來過他的房間。
在入睡之前,黎微在門縫中放了一根自己的頭發。
門縫很緊,如果不是有人開門,頭發是不可能掉在地上的。
“砰砰砰!”
又是三聲敲門聲,這次是踢門。
門外的人顯然是個急脾氣,見黎微沒有回應又朝着門把手的位置踹了好幾腳。
“喂,死怪胎,快醒醒,不好了!”
黎微聽出了那是何嵩的聲音。
何嵩是他4号房間,他的斜對面,況且他對黎微的态度并不好,他來喊醒黎微這件事讓黎微有些意外。
看來确實是發生了事情。
黎微隻好站起身打開門。
門外的何嵩已經急的一頭大汗,他顧不上還不在狀态剛剛清醒的黎微,拉着他的手就開始往樓下跑。
“快跟我來。”
樓下剩下的幾人已經聚集在别墅院門。
黎微看到被刮到的樹和徹底損壞的白橋,明白了為什麼何嵩那麼看起來一臉着急,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黎微往湖面上看去,好的白石平面橋,現在橋身被沖的七零八落,隻剩下中間最重的那尊美神石像,還完好無損的停在湖水的正中間。
望着這尊美神石像,黎微腦子裡的某根弦突然被撥動。
不安迅速圍繞在黎微的心頭,他下意識地往後一退,正巧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祝溯懷扶住黎微,在他的耳旁說道:“小心點。”
黎微下意識地看向祝溯懷的臉。
祝溯懷大概昨天晚上休息的不錯,看上去神采奕奕地,臉色極其好。
在對方清澈的眼眸中,黎微看到了自己。
挂着兩道黑青的眼袋,皮膚泛着一股子蒼白,活像是幾天沒有睡覺的程序員。
黎微和祝溯懷稍稍拉開距離,剛才祝溯懷扶着他的兩隻手,冰冷的像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以至于黎微還以為祝溯懷生病了。
“段離實,你快說怎麼辦!”
“你們先别着急,我再試着聯系聯系傭人和叔叔。”
作為東道主,段離實顯然也十分着急,他拿着手機在一旁一直在試圖撥打電話。
他試了幾次之後,臉色從焦急變得絕望,最後他白着臉朝着衆人搖搖頭。
“大概是昨夜狂風大雨讓信号基站除了故障,我試了幾次都打不出去,就連急救電話不行。”
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臉色紛紛慘白一片。
這裡與世隔絕,如果沒有信号的話,他們該如何向外頭進行求救?
大家沉默地站了好一會,最後終于有人爆發出來。
何嵩沖到段離實面前,舉起拳頭就要往段離實的腦袋上砸,一拳不解氣又是一拳。
何嵩說:“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說搞一個什麼畢業聚會,我們也不會被困在這裡。”
段離實也自知理虧,躲都不躲一下,任由何嵩朝他打了幾拳。
等到何嵩的氣稍一退去,段離實捂着受傷的嘴角連忙安撫衆人。
段離實說:“大家不用太緊張擔心,屋子裡面有夠咱們吃上10多天的零食,冰箱也有保姆之前做的食物。之前我就和傭人了說好了讓他們第六天過來接咱們,咱們隻要撐過這六天等他們過來救援就好。”
聽了段離實的話,其他人稍稍放下心來,隻有程少榆皺眉抱臂。
他看向段離實的眼神裡充滿了不信任。
程少榆指着湖水說:“我可不像你,隻懂得坐以待斃,這湖水我下去過,又不算多深,我遊到對面下山去求救。”
段離實明顯是不贊成程少榆的建議:“昨夜大風過後,誰知道湖水裡面有沒有什麼野獸,更何況你就渡過水了,那山下路有多遠,你就算走一天一夜也不一定能走下去。”
程少榆沒有理會段離實,他轉身回去準備收拾行囊。
不到五分鐘,又從别墅中出來,他沒有帶上所有的東西,輕裝上陣隻背了一個随身的包,帶了一些水和餅幹。
程少榆也沒有朝着衆人告别,一個猛子紮到水裡,消失數秒後又出現在幾米之外的地方,大概用了三四分鐘就到了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