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微可是記得昨天吃飯的時候,祝溯懷可沒有那麼嬌貴。
祝溯懷也注意到了黎微懷疑的目光,他看上去坦坦蕩蕩,反倒是支着腦袋看黎微吃飯。
黎微吃完後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巴後問祝溯懷:“怎麼不吃了?”
祝溯懷将飯盒裡的姜絲挑出來:“我不吃姜蒜。”
段離實一拍腦袋:“害,我把這個事情給忘了,那我給你換一份。”
祝溯懷搖頭表示不用:“我一會吃點薯片零食墊一下吧。”
昨天他們的菜裡沒有姜蒜嗎?
黎微有些遲疑,昨天他還真沒注意到這個。
不過這個小插曲并沒有引起黎微的注意,他打了個哈欠打算回屋休息一下,昨天晚上一直做夢搞得他并沒有休息好。
回到屋子後的黎微特别地将門窗都鎖死,才癱躺在床上。
他身體一沾床,眼皮立刻沾到眼睑,很快就陷入沉睡,這次他運氣不錯,沒有夢境打擾到他。
“我也回去睡會覺。”
黎微走後,祝溯懷和剩下幾人打了一聲招呼後也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祝溯懷摸着扁了的肚子,将窗戶打開了一半。
一截爬山虎從窗外深處,裹着一團東西遞到祝溯懷的面前,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塊血淋淋的肉團。
祝溯懷坐到桌前,像一名紳士一樣拿着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刀叉,将那塊頭肉團切割、一小塊一小塊地放入嘴裡,不嚼一下地吞了下去。
如果黎微在這裡的話,一定會注意到古怪之處。
古怪之處并不是在于祝溯懷吃血肉,也不是那些爬山虎竟然會聽祝溯懷的話,而是祝溯懷剛才在吞咽的時候,喉嚨竟然沒有運動。
祝溯懷吃了一會後,肚子微微鼓起,吃飽後的祝溯懷看上去并不怎麼開心,反而像是吃了一份沒有滋味的白蠟。
他舔舔嘴巴想起剛才在黎微身上聞到的香味,肚子又感覺餓了。
不過這次他沒有再讓爬山虎去給他帶食物,而是擺了擺手示意爬山虎離開,随後左手在右手掌心劃出一道口子。
右手掌心上立刻多出一道肉痕,肉痕發出“滋滋”的像是摔炮的聲音,兩側的皮肉開始往旁邊卷起,接着一支豎瞳的瞳仁出現在傷口的正中間。
祝溯懷對着肉痕下達了命令。
濃黑的瞳仁立刻移到一旁,傷口正中間的晶狀體出現了一個房間。
房間的床上正側躺着一個染着白頭發的人。
祝溯懷貪婪地看着掌心上的倒影,漸漸地,腹中的饑餓也被壓下去,随後其他陰暗的想法和貪欲慢慢湧現。
而黎微對于這一切還油然不知,他一覺睡了四個小時,轉眼就到了下午六點多。
睡飽後的黎微思維遲鈍,他活動活動脖子。
黎微索性不繼續待在房間,他慢悠悠地走下樓梯,剛下到最後一個樓梯,門外傳來按門鈴的聲音。
黎微看到沙發上的幾人都不打算動,而他又離得近,于是便走到門前。
這個時候從門口處滲出一段水來,将地上的毛毯洇濕一片。
黎微遲鈍地看了一眼窗外,此時天氣正晴,哪裡來的雨呢?
許真真眼睛很尖,她也發現了這一點,指着門外喊。
“是誰?”
“……”
門外沒有人說話,隻有按動門鈴的聲音。
黎微走到門邊,許真真連忙喊道:“别開門。”
段離實倒是不贊同許真真的想法,他說:“也許是老程呢。”
黎微看向貓眼,想看看外面的人究竟是不是程少榆。
貓眼處漆黑一片。
還好,貓眼隻是被人用東西堵住,黎微一開始還以為會發生恐怖電影中的那樣,會有一隻血紅的眼睛貼在貓眼上試圖往裡看。
段離實問:“黎微,你看到了老程了嗎?”
黎微搖搖頭:“有人用東西擋住貓眼。”
“我們還是别開門了,如果是少榆的話,他不會不吭氣的。”許真真被吓得縮成一團,而一直護着她的何嵩此時也被吓得夠嗆,不管怎麼說這群人隻是剛剛成年的學生。
黎微轉動把手,他覺得如果真的是鬼怪的話,自然不可能進不了屋子,就算不能穿牆也至少可以砸玻璃進來。
在他摸到把手的一瞬間,身後傳來許真真的叫聲:“不要開門!”
黎微打開門,門外一個巨物沒有支撐朝着黎微倒下。
幸虧黎微躲的及時,那個東西砸到了段離實。
段離實捂着摔疼的屁股,對程少榆說:“老程,你先起來。”
黎微:“他已經暈了過去。”
坐在沙發的幾人才發現門外倒下來的東西竟然是程少榆。
隻是此時的程少榆和上午意氣風發要單獨出去尋找救援的時候全完不一樣,他不知道經曆了什麼,看上去十分虛弱,渾身衣服都濕透了甚至還在滴水,之前門縫中流出來的水大概也是程少榆衣服上低下的水。
段離實吩咐衆人:“先把老程扶到床上,何嵩和祝溯懷給他換衣服,真真你和黎微給他接點熱水,我去找感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