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被“唰”地一聲打開了,程少榆風風火火地闖進了。
“找我有事?”
他看到老師辦公室裡還有兩名學生,正是黎微和黃景之。
班主任是一個四十多歲瘦的過分的女人,她臉上的皮膚有些粗糙,帶了一副老式眼鏡,見程少榆門也不敲就進來,下意識地皺皺眉,她強壓下不愉,生硬地喊住程少榆。
“程少榆,我聽說你一直在欺負同學,又是扔别人的課本,又是放人家抽屜裡寫侮辱性言論,你說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程少榆聽了後冷哼一聲,他雙手插兜,一副無所謂的态度:“誰說的,讓他站出來,我對待同學一向團結友愛,說我欺負人要有真憑實據,而不是嘴皮上下一張就可以随便污蔑人。”
話是對着班主任說的,但程少榆的眼神卻一直在瞟向黃景之,顯然認為他就是那個告老師的。
黎微站出來,他拿出手裡被紅墨水染得一塌糊塗皺皺巴巴的課本:“是我說的,這就是證據,體育課隻有你逃了沒去上,我和黃景之上完體育課回來後桌子被拖到走廊角落,課本被污染成這樣。”
“呵!”程少榆聽後側過頭被氣得笑了出聲,他用腳勾着旁邊一把椅子下面的橫木,把凳子拖過來後一屁股坐了下去。
程少榆的左腳一蹬,凳子在空中微微晃動,他不屑地說道:“你怎麼确定書是我弄的?搞不好是你惹了别人,現在反而把屎盆子扣我頭上,我多冤枉。”
“啪!”班主任手上的卷子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摔,“程少榆,你給我站起來,再這樣下去你這個學就不用上了。”
程少榆目中無人的态度顯然讓班主任也動怒了。
雖然一向不在乎老師,但顯然為了一個黃景之就回家,說出去既沒有面子也得費些口舌和家裡人交代,程少榆簡單衡量了一下還是覺得擱不着給自己惹麻煩。
見程少榆晃晃悠悠吊兒郎當地站了起來,班主任轉頭對黎微說:“還有沒有其他證據?”
黎微也不想和程少榆廢話,他把事情的經過以及黃景之在班裡受孤立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和老師說過了,現在程少榆不承認,于是他拉過黃景之,“你把之前告訴我的,程少榆平時對你做的那些事情說出來。”
這一下子,一直躲在黎微身後的黃景之成為了注視的焦點。
黃景之被三雙眼睛盯着,他看上去不自在極了,手指不自然地扣動着指甲蓋,嘴唇嗫嚅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來話。
程少榆見狀更加理直氣壯起來,他雙手攤開:“你看,你的幫手都不願意替你撒謊。”言下之意就是實打實地說黎微是在污蔑自己。
班主任狐疑地看了一眼程少榆,在她心裡其實已經根據程少榆的态度認定了程少榆就是那個欺負同學的不良學生,可是黃景之的反應也着實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教書二十多年,不是沒有見過内向怯懦的學生,但是有人幫着都已經告到老師面前,還唯唯諾諾成這樣的也是少數。
程少榆緊盯着黃景之:“黃景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