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的照映讓他有些看不太分明小川的臉,但能感覺到他抱着金桔的力道在微微收緊。
有害怕,但更多還是不想給他和五條悟帶來麻煩。
七海面色僵了一瞬,眯了下眸子,眉頭微皺,似乎是有些不滿他這麼說,又闆着臉訓斥道,“不要多想。”
“就算被他們知道了又怕什麼,我和五條悟還在。”七海說這話時,略顯深色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色。
他護不住人,難道作為監護人五條悟也護不住嗎?而且想從五條悟手裡帶走人哪有那麼容易。
“去把東西整理好,明天就開學了今晚要早點睡。”七海看着牆上挂着的鐘,起身催促着木下收拾東西。
托人送來的行李他們還沒有收拾完,心裡想着,等小川把東西收拾完也沒心思多想了。
他不知道五條悟打算怎麼做,但他是不會讓小川被那群人或者被高專給帶走的。他不會讓小川落到被處決的下場,這是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不應該被牽扯進來。
木下順毛的動作頓了一下,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沒有再說下去,他知道大叔是不想讓他多想。
他不能辜負大叔的關心,木下深吸了一口氣,唇角再次帶上乖巧的笑意。放下懷裡的金桔,朝七海笑了笑,“那我先去整理行李了,那個任務我會想辦法探查的。”
七海看着人帶着行李進房間,目光透過客廳的窗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眼底帶着些許的深思。
或許,他是該跟五條悟好好讨論那群老家夥了。
确定人睡下後,七海坐在客廳裡抱着金桔等着某人的到來。
熟悉的開門聲響起,七海望着門口閃進來的黑影。
借着燈光看清楚人,七海起身倒着水,開門見山地問道,“那些人找過你了?”
“嗯,不過被我打發走了。”
黑影接過七海遞來的水坐下來,翹着腿靠着軟墊,輕嗯了一聲,又伸手熟稔地從提着紙袋中摸出一盒草餅。
拆着包裝,黑影又掃了一眼緊閉的卧室,繼續說道,“人打發走了,但估計那群老家夥也不會輕信我的話,最近我不會出現在他身邊,所以就麻煩你看着點了。”
“我盯着?等一下,我不工作的嗎?”
“還有你别什麼事都拜托我做啊。你别忘小川的監護人是你,不是我!”
七海看着又吃甜食的人忍不住瞪大眼,為什麼五條悟這樣說他覺得格外欠揍呢。
那些人現在都能找到他這個高專老師頭上了,那順藤摸瓜也遲早會找到他的。
這樣說都讓他差點認為自己才是小川的監護人的,可他不是,他隻是個社畜啊……
“喵!”感受到怒意,金桔蹭的一下從七海腿上蹿下來。
七海深呼口氣,側眸看到五條悟舒适的樣子臉色再次一黑,冷臉放着冷氣,咒術界那群人都是一堆狗屎,五條悟也是!
看着七海黑着臉,五條伸手拿着草餅趁機也往他嘴裡塞了一個,又攬着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笑眯眯地說道,“呐呐呐,我們兩個誰是監護人有什麼區别呢,七海海~”
七海沉着臉,伸手拍掉搭在他脖子上的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難怪小川每次會說五條悟不靠譜了,這真的是不靠譜。
“工作多簡單,你隻需要周末抽空來神奈川看看就行。小川乖順又獨立,一個人也能照顧好自己的。”
五條看了眼被打紅的手也不在意,坐下來癱着說道,還撈起路過的金桔,揮了揮爪子。
“看,金桔也這麼認為的。”
七海看着一人一貓欠揍樣,額頭上青筋直跳,氣得直咬牙,“這麼随意,那你以後幹脆别生孩子了。”
立海大本就危險不提,還放任小川一個人在神奈川,作為監護人有哪一個人是這麼帶孩子的。
見差不多了五條放下金桔,收斂起臉上的懶散,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真以為小川有那麼脆弱?活了快十二年他一個人在神奈川絕對沒問題。”
“上次你跟他出去練手的時候沒掃幹淨尾。伊地知發現異常上報了夜蛾,現在除了那群老家夥外夜蛾也在找人,把人放在神奈川更安全。”
“異常?是那次?”聞言七海表情嚴肅不少,如果真是被咒術界那群老家夥或者夜蛾正道知道了,小川不是被直接處死就是會被帶回高專秘密處死。
“不然你以為是哪次?那麼大的動靜我在高專都查覺到了。”
五條白了七海一眼,出門時小川還是一個面容清隽的美少年,回來就成了黑不溜秋的煤炭。煤炭也就算了,關鍵是殺傷力還不弱。
“随着他的能力提升,他咒力失控的情況可能還會發生。不管是不是像我們所猜測的那樣,小川都不能跟我們待在東京。我們也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隻需要暗中抽空帶他出去練手,讓他有自保的能力就夠了。”
“可萬一小川他——”
還沒聽完七海的話,五條悟揮手直接打斷了七海的疑慮:“沒有萬一!我五條悟的人不會淪為那種東西!他是人,也隻會是人。”
話落,五條悟再次偏頭,這次黑色眼罩下的眼睛準确無誤地望着七海的眼眸,自信又擲地有聲,“再說了,出什麼事還有我這個監護人在。”
七海擰着眉頭,看着五條悟自信的樣子想要讓他不要那麼自信,但想到小川的監護人不是他,他也沒有什麼立場說五條悟,索性閉上了眼。
兩人僵持了一會,最後誰也都沒有再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