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的動作突然僵住,赤也扭頭盯着木下離開的方向愣住,等一下,他沒有聽錯的話,那家夥說他對NO.1不感興趣?
所以隻要他打敗網球部那三個人,網球部的NO.1就還有可能是他的了?
那這樣豈不是全國的NO.1也有可能是他的了?
隻要他能夠打敗那三個家夥,那他就是立海大NO.1,赤也想想都覺得興奮。為了NO.1他一定要打敗那三個什麼巨頭的家夥。
走出教學樓,木下攤開手,低眉看着手心上扭曲卻又極其熟悉的東西,極緻的冷意從手心襲上手臂。
像是有無數隻手撕扯着他墜落淪陷,耳邊也仿佛有無數道聲音在喃喃呓語,數不清的人影在他的眼前閃現。
令人作嘔的觸感纏上他的手指,慢慢的再次透過手指往上侵蝕,帽檐下那雙平靜異色绮麗的眸色猛然變得幽深起來,眼底切實地閃過一絲厭惡。
還真是熟悉呢。
盯着手上微不足道的紐扣,木下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眼底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直接收緊手指。
指上微微用力,分散的咒力瞬間将手裡的東西包圍吞噬,頓時冷意消散,連同那厭惡的觸感也逐漸消失。
輕微一松手,那枚黑色精巧的紐扣立即落下,還未落地就直接化為一絲黑煙消散掉。
解決掉紐扣,木下沒有絲毫遲疑轉身離開,臉上沒有多少情緒,但身上的低氣壓讓人難以忽視。
一路隐匿的咒靈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壓迫,紛紛藏好,不敢冒頭。
不是它們害怕,而是這股氣息比它們在這裡任何咒靈所帶來的壓迫還要強烈,強烈到讓它們難以忽視。
這股低氣壓一直維持到他到家,看着開門就扒拉着褲腳往上爬的金桔後,木下的表情才緩和不少,還未放下網球包就先蹲下來抱起了橘貓進去。
面對還算陌生的環境他顯得十分适應,仿佛已經習慣回來家裡第一眼看到的先是金桔一樣。
收拾好一切,臨睡前他又向五條悟發着短信簡單說着關于立海大網球部咒靈的問題,但對于紐扣上那絲詛咒的事情木下并沒有說。
或許是出于私心,他并不想讓他們知道他轉學第一天會就碰到惡念凝聚成的詛咒。
雖然哪怕隻是一絲,情緒也極其微弱,但是那蘊含的惡意他永遠不會探查錯。
單純的惡意不會催生成詛咒,而一般的惡意粘稠帶來的也隻會是冷意,但是詛咒不一樣。
那是無法祛除的惡念和情緒。
是極緻的憎恨、極緻的厭惡、極緻的咒罵、極緻的負面……
他曾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詛咒是什麼,那種充滿惡念的情緒帶來的變化沒有人比他更為清楚了。
木下握着手機,想着當初在醫院的那一幕,整個人不斷沉溺,不斷被升起的黏膩情緒将他向下拉扯,那一聲聲熟悉刺耳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拉扯他進入無法逃脫的深淵。
沒有遮掩的眼睛情緒不停的翻滾,昏黃的燈光下臉上隐隐若顯的紋路也昭示着他現在的身份。
“喵~”
似乎是察覺到身側的人情緒不對勁,金桔貼着手背蹭了蹭他的手,軟綿綿地叫着,軟軟的聲音直接拉回了木下的理智。
木下回神看了一眼五條悟的回複又盯着蹭着他手的金桔,放下手機揉了揉金桔的頭,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再洩露分毫。
那個人對他的影響太大了,再想下去,他真的會失控的。
失控到變成那個人當初說的那樣。
“金桔,謝謝。”
抱着貓,木下埋在金桔身上,感受着橘貓身上的暖意低聲說道,像是在汲取着安慰。
他不會變成那個樣子的,母親走了,但他還有金桔,有五條悟,有大叔,他不會……
不會的。
……
第二天正式上課,木下起得很早,早早地準備好早餐和中午需要的便當以及金桔的午飯,收拾好一切好又帶着網球包出門。
如果昨天的入部考核沒有問題,那他今天應該就會收到網球部那邊的批準,接下來就有更多的可能接觸到那兩位前輩了。
看到門口依舊值守的風紀委員當中依舊有昨天在網球部見到的人,木下盯着神色嚴肅的真田看了好一會,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十分值得深思的問題。
立海大網球部三巨頭他昨天都見到了,為什麼他隻在部長幸村精市和軍師柳蓮二身上看到了咒靈,卻唯獨沒有再副部長真田弦一郎身上看到過咒靈?
立海大他之前了解的并不多,但是昨天其他人的反應和他們網球部的表現都能看出來副部長真田在某些方面比起另外兩個人更嚴肅,更令學生們害怕。可為什麼他身後卻沒有呢。
難道說溫柔好相處的人比起較真嚴肅的人更容易引來咒靈?
木下一邊走着一邊思考着這個問題,通過昨天的挑釁他看到學校不少咒靈滋生不是因為宿傩身體被封印在這裡,更多的是人的劣根性和心裡隐藏的惡念。
心裡的嫉妒、憎恨、不滿、貪婪、占有欲等等情緒多少也會引起負面情緒,有負面情緒會一定會滋生相應實力咒靈。
可為什麼三個人裡隻有他身上就沒有呢?這樣一對比,他是不是該感歎另外兩個被咒靈跟随的人實屬倒黴?
看來有機會他也有必要接觸一下這位真田副部長了。雖然對方昨天表現給他的印象确實比起另外兩個人要深刻一些,但問題應該不隻是出自部長和軍師身上。
由于沒有正式成為網球部一員,早上他也就沒有晨訓,就坐在位置上透過窗觀看着網球部正在訓練的二三年級的前輩。
雖然在教室裡不能近距離地看到前輩們的訓練,但是這個位置能最大限度地觀看到球場上的動靜。
在一衆土黃色揮拍的人影中,木下一眼就看到當中披着外套站在最後跟着大家一起訓練的人。
他盯着人看了一會後,又看向趴在他肩上身體又膨大的咒靈。
比起昨天早上的不成型,今天他已經能看到它模糊的輪廓了,依舊難看醜陋。
望着那停歇在幸村身上的咒靈,木下撐着下颌玩弄着手上的簽字筆,忍不住猜測這隻咒靈打算什麼時候會出手?
他可不認為會因為具有欺騙性的外表,就會讓他忽視它身上那絲潛藏想要毀壞的惡意。
幸村站在隊伍最後跟着大家一起進行揮拍練習,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溫和的面容閃過一絲凝重。
那種身後被人注視的感覺又出現了。
這已經是他幾次感受有人在盯看他了,之前在學校人多可以說是錯覺,但昨天晚上回家的時候他也感受到類似的視線。
但他身側當時并沒有人,除了他自己。
可那束注視的視線确實存在,一次兩次可以算是他的錯覺,但不能排除的确是有人在身後窺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