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250号盡快開始任務]
字迹在這裡停了一分鐘後消失了,眼前仍是那個房間的景象。不過清水涼感覺到她隻要動一動心神,字迹就會重新出現。
首個任務隻給了名字,連說明都沒有。雖然顧名思義就知道是要到酒廠報道,但是怎麼去?
根據以前做npc的經驗,清水涼倒是知道不少組織的據點,但問題是這具身體不應該知道。
清水涼先将身上的睡衣換下。
這具身體看上去年紀不算大,衣櫃裡的衣服卻少得可憐,而且全是同款的簡單襯衫毛衣牛仔褲。化妝品裝飾品更是一個沒有,洗漱台上隻有半瓶洗面奶和幾個黑色發圈。
看上去過得挺清貧的樣子。
清水涼湊合着換了件新衣服,在鏡子裡确認了自己的長相。當然還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不過清水涼感覺這張臉似乎同記憶裡自己原本的樣貌十分相似。這讓她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清水涼将家裡探索完正準備出門,便收到一條短信。
[三十分鐘後,上野廣場前見,敢遲到就殺了你]
什麼人啊這麼暴躁,清水涼往下翻到署名——
琴酒。
好的,大哥,我這就出發。
三十分鐘後,清水涼坐進了琴酒的保時捷裡。
伏特加負責開車,琴酒和清水涼一起坐在後排,兩人都貼着車門,中間空出一個人的位置。
清水涼偷偷打量着琴酒。
一身标志性的黑風衣黑帽子,裡面露出墨綠色毛衣領子,銀色長發松松軟軟,瀑布似的。
琴酒一向喜歡用頭發遮住大半臉頰,再加上臉嫩顯年輕,很難從外表判斷歲數。清水涼根據直覺推斷琴酒此時應該二十多歲,還不到主線開始的時間。
“看夠了嗎?”琴酒将目光從劉海下射向清水涼,透出匕首般的冷意。車内的溫度好像也跟着降了幾個度。
伏特加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小心地從後視鏡裡向後看,思考着如果大哥要動手他是勸還是不勸。
清水涼完全沒察覺到車内驟然緊張的氣氛,看到多年不見的琴酒她心裡還挺開心的,有種故人重逢的欣慰。
怎麼說她也是做過琴酒師父的女人。
清水涼笑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點點頭對琴酒表達了高度肯定:“嗯,你真好看。”
伏特加“嘶”了一聲,加速駛過差點變成紅燈的路口。
琴酒冷笑着上下掃了清水涼一眼,目光在那雙明亮的眼睛上頓了下,冷哼了聲,幹脆閉目養神了。
車内的溫度漸漸回升,伏特加悄悄擦了把汗,在後視鏡裡看到那個剛被接上車的少女正百無聊賴地托腮望着窗外,紅色的圍巾烘着臉龐,目光沉靜。
這心理素質……真厲害啊,他在心裡感歎道。
清水涼心裡塞了一籮筐的問題。
琴酒為什麼來接她?他們要去哪裡?他們以前認識嗎?她已經是組織的一員了嗎?
心裡抓耳撓腮,又不敢問,生怕有哪些消息是她本該知道卻不知道的。
以清水涼對成人版琴酒的了解,隻要她敢露出一絲無法自圓其說的破綻,明年的今日就是清水涼的忌日。
左右沒法問,又想不通,清水涼幹脆也閉上眼,美美地睡了一覺。
保時捷一停下來,清水涼便睜開了眼。她伸手抹了下嘴角,很好,沒留口水。
下車的時候,伏特加對清水涼露出隐隐欽佩的眼神——敢在大哥的車上、大哥的身邊睡覺,這架勢他真沒見過。
清水涼注意到伏特加的視線,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本着跟未來同事搞好關系的原則對他笑了下。
黑衣組織作為跨國大型犯罪組織,和日本本土的極道組織有所區别。黑衣組織很少在明面上進行活動,它的一切都隐在暗處,隐在黑暗裡,像一棵大樹,表面上郁郁蔥蔥枝繁葉茂,其下的根系深深地紮在地底,延伸到四面八方,乃至千裡之外。
黑衣組織的組成人員就像這棵大樹的根系般紮在大地之下,隔壁公司的社員、在電視上激情拉票的議員、好萊塢光彩奪目的電影明星……全都可能是黑衣組織的成員。
它像是呼吸般無孔不入,雖然被人調侃水裡摻了酒,但是靠近這棵樹就會明白,哪怕是一棵蟲蛀到腐朽的樹,要完全将它鏟除也是一件難到幾乎是癡人說夢的事。
作為這棵大樹枝幹之一的部分就是它的殺手團。組織培養出絕對忠于它的殺手,然後由這批殺手負責鏟除一切對組織構成威脅的人,包括卧底、叛徒、不小心發現了組織存在的普通人、想對組織下手的政客、警察或是公安等等。
為了培養殺手,組織建立了一些殺手訓練基地。基地數量很少,散落在世界各地。
清水涼作為瑪格麗特和琴酒相遇時就是在位處群馬縣山裡的殺手訓練基地。從基地往外望能看見隔壁山頭的寺廟。
琴酒的保時捷所停的地方也正是同一個殺手訓練基地。
清水涼在瑪格麗特之後也再做過幾次跟組織有關的npc,但都是很快就死掉的炮灰邊緣人物,時隔多年,這還是她第一次回到這個地方。
從外面看上去,似乎跟以前沒太大變化。
幾個不同的訓練場交錯隐在深山裡,大白天也透着股鬼氣森森的血腥味。
清水涼跟着琴酒和伏特加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