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涼因為嗓子不舒服,在位置上坐下後一言不發,一雙眼隻是靜靜地望着對面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此時才從警校畢業半年多的松田陣平遠不如之後沉穩,他看了清水涼和表田裡道一眼,也托着腮懶懶地不說話了。
剩下表田裡道露出“非常快樂”的成人假笑和輕輕微笑的萩原研二默默對視。
四人就這麼一言不發地坐了三分鐘。
萩原研二将目光從表田裡道身上挪回清水涼身上。
“這位是你哥哥嗎?”
松田陣平看了好友一眼,表田裡道和清水涼外貌上除了都是地球人以外找不到一點相似的地方,萩這問題屬實是沒話找話了。
對面的女孩子聽到問題微微歪了下腦袋,但還是沒說話。
松田陣平有點感興趣了,萩原研二向來在女孩子們那裡如魚得水,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吃癟。
可惜這種名場面竟然不能跟好友們分享。
“我是清水的鄰居,她今天來看我比賽,所以我請她來這裡吃咖喱。”最後是表田裡道打破了沉默。
清水涼用來給表田裡道加油的燈牌此時還在腳邊放着,頭帶和貼紙已經收起來了。
萩原研二朝燈牌看了一眼,笑道:“原來你叫清水啊。”
“喂,你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嗎?”要不是這是自家好友,松田陣平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萩原研二一點也不尴尬,一雙骨節修長分明的手交叉着疊在下巴處,肘部撐在桌子上。
“這不是馬上就要知道了——所以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清水涼這才意識到兩人認識這麼久了,她竟然連名字都沒說過。
“……清水涼。”她的嗓子還沒恢複,帶着細沙流過的微啞感。
表田裡道将一杯水遞到清水涼手邊,她噸噸噸地灌下去。
“嗓子不舒服嗎?難怪今天話更少了。”萩原研二向服務生要了杯雪梨茶,“嗓子不舒服的話喝這個會比較好。說起來,我還沒好好謝過小涼。前幾天發生了很危險的事,我總覺得能得救一定有你送的護身符的功勞,謝謝。”
這話倒是沒錯。
清水·深藏功與名·涼暗暗點頭,注意到萩原研二還在注視着自己,矜持地說:“不客氣。”
這是你媽該做的,慈母涼如是想。
“那麼,現在小涼能告訴我,上學期間你為什麼沒在學校待着,反而去看比賽了嗎?”萩原研二微笑。
“你該不會是逃學了吧?”萩原研二繼續微笑。
“嘛,不要緊張,雖然我是警察,但也不會随便把不好好聽課的孩子抓起來的,不過逃學可不是好孩子該做的事哦——”
好、好可怕!
這是什麼光芒!萩原君突然變得好可怕!!
不僅不上學,還整天殺人勒索無惡不作和好孩子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清水涼:“……”
大哥這裡有個警察好可怕!
幸好這時候幾人點的咖喱飯陸續上來了,清水涼低頭把腦袋埋進飯裡。她本想着趕緊吃完趕緊跑,又一想萩原研二也沒有證據憑什麼抓她,怕個球!
于是清水涼放心地幹了三碗飯。
放下筷子擡頭,三個男人都默默看着她。
“怎麼了?”清水涼疑惑地問,見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面前的盤子上,大驚失色,“難道飯裡有毒!”
該死,現在不就是受害者一人,嫌疑犯三個的标準配置嗎——大意了!
表田裡道:“……我想應該沒有。”
說到底會得出這種結論的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清水涼立馬輕輕松了口氣,灌下一口雪梨茶潤了潤嗓子。表田裡道早就吃完了,等清水涼擦完嘴巴,兩人先行告辭。
萩原研二對着兩人準備離開的背影慢慢說:“不可以再逃學喲,小涼。”
清水涼吓得絆了下,拉着表田裡道迅速奪門而出。
兩人走出去後,萩原研二才放聲大笑。
“萩,沒想到你還有欺負小朋友的愛好。”
“沒有沒有,你不覺得她隻有這種時候臉上的表情才特别豐富嗎,明明是很可愛的小女孩兒,卻總是冷着張臉。”
松田陣平笑着拍拍好友的肩,調侃道:“身為警察要以身作則,想追她的話要等人再長大點才行。”
“你說什麼呢,我隻是把她當小妹妹看。”
松田陣平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