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采辦打了兩聲哈哈:“嗳,人都有點好奇心的嘛。”
陰影處的明影聽到這,便退回去複命。林珣白聽着聽着,臉色漸漸沉下來,擺弄玉佩的手攥得青筋突起。
好!好得很,他還當三弟不知情愛,原來早有金屋藏嬌!呵,他倒要看看,三弟費盡心思藏的美嬌娘,是個什麼貨色!
林珣白松開手,回身往三皇子宮殿去:“走,我今天還就要見到三弟不可!”
——
林春溫把繩子割得隻剩最後一點便收手,他把刀片藏在袖子下,靜靜等待李二的到來。
晚膳的時間已經過了,月亮通過門上的紙紗隐隐照進來。房間顯得無比深遠空大,隐約的輪廓像怪獸般潛伏在四處。
林春溫餓得有些頭暈,他歎了口氣。
若原身相貌與資質一樣普通,也不必經受這些磨難,可能隻是史書上輕描淡寫帶過的一筆。
“三皇子溫出于娴妃,軒武帝破城時随舊國亡。”
夜晚寒露深重,林春溫手腳冰涼,頭也隐隐作痛。他等得快要睡着時,心中色欲難耐的李二終于來看他了。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李二見林春溫面色蒼白,有些得意道:
“怎麼樣,想清楚了麼?從還是不從?”
他打心眼裡希望這美人剛烈不阿,這樣他可以好好調橋一下。可惜他大失所望,林春溫點點頭,聲音有些嘶啞:“想好了,大皇子的事……我同意了,你可以把我松開了麼?我好餓、好冷。”
林春溫說罷,示弱般的垂下頭顱,他的發簪不知什麼時候掉了,黑亮亮的頭發柔柔地順着肩膀滑下,顯得肩膀纖細脆弱。
李二情不自禁地上前兩步,伸手拂上他的肩膀,有些暧昧地滑動道:“你知道怎麼服侍人嗎?”
林春溫忍耐道:“我……不知道。”
李二的臉越靠越近,他鼻息粗重地打在林春溫脖頸上:“那讓爺來好好教教你,你認真學,以後好好伺候大皇子,榮華富貴盡在掌握。”
林春溫别過臉,他低聲問:“你要教什麼?”
李二嗅了滿腔梅香,人仿佛喝醉了般醺醺然,有些遲鈍道:“自然是教你些快活的事……美人,你的聲音也好聽,喘起來更好聽。”
他手剛摸上林春溫的衣襟,突然就感覺這美人一動,李二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撲了滿鼻子粉。
李二嗆起來,咳得驚天動地。可惜他進來前叫那些侍衛聽到任何動靜都不準進來,他隻好一邊咳一邊往門外爬。
林春溫站起來,手捏着刀片,走向地上不停扭動的李二。
李二腦子逐漸有些混沌,他驚恐地看着林春溫:“你,你要幹什麼,外面全是我的人,你出不了這扇門就得死!”
林春溫制住他的行動,把刀片架在他脖子,側頭道:“那你陪我一起死吧。”
他的頭發又軟又香,垂在李二滿面油光的臉上,李二像殺豬一樣尖叫道:
“不不不!我騙你的!你别激動!”
李二脖子肥肉縱橫,這小刀割完繩子已經鈍了,不一定能割開他的脖子。可惜李二怕死的很,隻覺得自己腦袋随時要和身體分家,涕淚縱橫地讨好道:
“我叫他們走開,我叫他們走開,你放了我吧女俠!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嗚嗚嗚……”
林春溫心知這草包看不出小刀的蹊跷,外面那群侍衛可說不定,他冷冷道:
“行,你叫他們走開,我就饒你一條命。”
此時外面的侍衛覺得有些不對,在門外詢問:“大人?”
李二一激靈,感覺脖子上的刀更深了:“走開!不要打擾你老子我!都滾!”
待林春溫确認門外侍衛都走了,李二身上的軟筋散也發揮得差不多,隻能軟軟癱在地上。
林春溫丢下李二,李二何時受過這種屈辱,他見自己動不了,以為中了毒,已經命不久矣了。
他滿眼含淚,絕望地看着林春溫打開門走出去。卻見林春溫步子一頓,轉頭看他。
李二渾身毛都炸了,警惕絕望地望着林春溫。
林春溫傾身看着李二,撩開自己身前的頭發,露出喉結,有些輕蔑地笑道:
“看清楚了,我是男子,以後别再招惹他人,不然我取你狗命。”
月光清淩淩地照在他臉上,那張豔色無雙的臉和清瘦的喉結結合在一起,像狐仙化成的人趁夜色吸人精魄。
李二直愣愣地看着他,心裡喃喃:
果真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