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二小姐,我其實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能理所當然的說出這樣的話,因為你現在需要我,突然開始對我好,我就一定要接受嗎?”
軒轅淩雲平靜的說道,毫不退讓的對上了應若星通紅的眼睛。雖然自從崖下重逢,這位刁蠻小姐就突然轉變了态度,一直在說什麼喜歡他、愛他之類的話,但那怎麼可能呢,難道自己會忘掉他們再見時自己的模樣嗎?——裸|着身體,動彈不得的躺在江邊的砂石上,像一尾毫無尊嚴的、脫水的魚。
雖然在太子也落下來以後,她立刻讓太子脫了外衣給他穿上,但那能遮掩什麼呢?他在她面前,不過是一個無用的、脆弱的、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那樣的回憶,光是想一想,他都覺得萬分羞恥,應若星卻說,她愛着那樣的他?
何其荒謬啊!
他才不信!
他這樣心境,自然也明明白白的表現在了臉上,應若星一眼看到,隻覺得手腳冰涼,眼淚止不住的湧出眼眶:原來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看待自己的,自己待他的好,他是一點沒有放在心上,相反總是揪着過去的那點事不放,卻看不到自己為他做出的犧牲……原來,他竟然是這樣一個男人!
她的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回想起自己曾經被李素辜負的前世,再想想如今跟随在軒轅淩雲身邊的父親意氣風發的面容,不由咬着嘴唇問道:“好,就算你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那你答應我爹的事,難道也要食言不成?!”
“自然不會。”且不說他還未當上太子,就是他已登基成了天子,自然也沒有違背諾言的道理,否則,又有誰願意為他賣命呢?
軒轅淩雲笑着說道:“隻要我登上太子之位,就立刻會迎娶你做我的太子妃,我說到做到。但太子府中豈會隻有太子妃一個,你自然也當克己複禮、寬宏大度才是!”
“好,好……”應若星閉了閉眼睛,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發誓從此以後,自己再也不會為這個薄情的男人流淚。“那就記住你的話!”
于是,他倆達成了共識,應若星狠狠瞪了路鹿鹿一眼,轉身出了屋子。軒轅淩雲也不管她,隻是笑着對路鹿鹿說道:“看來,我們可以啟程回齊國了。”
路鹿鹿:“……”
路鹿鹿懵逼了:“不是,這就完了?”
【不然呢?他們可是男女主啊。】湘美人沒當回事,要是因為這麼兩句話,女主就離開男主的話,那後面的追妻火葬場咋辦。【但現在你被抓了,這個家夥還想着姐妹雙飛,那你要跑嗎?】
她有些猶豫,燕飛白卻大大咧咧的說道:【不用吧,很明顯那個誰正想通過勾引老六來拉近他們之間的關系,進而搞到好處,在這種情況下,他是不會傷害瘤瘤的啊——!】
話音未落,他就被湘美人在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發出一陣痛苦的尖叫,弄得本來也想說話的貝一禾瞬間不敢開口了。最終還是路鹿鹿自己拍闆做了主:“隻要用外挂給我加個不會被打暈的buff,我就又是無敵的了,我要跟過去吃瓜!”
貝一禾:【啊這。】
其實還有被迷藥迷暈、睡覺的時候被綁架等等失去意識的可能性吧,雖然但是……她還是不要這個時候說出來掃興了。
于是,路鹿鹿走出門,狠狠抽了守在門口的綁架犯兩巴掌之後,便順利坐上了軒轅淩雲的馬車,和冷着臉的應若星的大眼瞪小眼,一起踏上了前往齊國的道路。軒轅淩雲果然如燕飛白說的那般,不斷讨好着路鹿鹿,竭力讓她相信自己對她的一片真心,甚至私下同她允諾,等自己登基以後,封她做皇後,應若星為貴妃——路鹿鹿當然沒有放在心上,但他倆的親密,應若星一徑看在眼裡,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被烈焰燒灼一般,痛苦不堪。
——為什麼,她喜歡的人,總是會喜歡上應懷月?!
先是李素,後是軒轅淩雲,她再怎麼努力追求他們,想盡辦法幫助他們,但隻要應懷月勾勾手指,他們就像見了骨頭的狗,眼巴巴的湊了過去!
她到底哪裡比不上應懷月!
應若星想不明白,但她更清楚,現在不是和軒轅淩雲翻臉的時候,他允諾的一切都還沒達成,若是自己在他身上一無所獲,又怎麼對得起因為相信她,而阖家遷往齊國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