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門也不看裡面有什麼人,直接走到秦恒旁邊指着自己耳朵上的傷口就準備抓着他的膀子告狀。
不過今天抓了個空,秦恒像是早就知道他的老一套,直接往旁邊偏了半步,斥責道:“這麼大的人了成天咋呼告狀像什麼話!沒有一點規矩,有貴客在呢,把獸形都收回去,趕緊先行禮。”
秦越這時候像是才看見人,在場除了二叔一家和绉虛白這個拖油瓶,還有三個貴客。
主座上四十來歲有着鷹隼一樣深邃眸子的雄性獸人是能源會會長江騰,剩下兩位不戴發帶的,大約十六七的雄性獸人,估摸着應該就是拖着他們能源石遲遲不發放的兩個犯事的B區侄兒了。
不過他這會兒認識的隻有會長,這就立馬将自己已經愈合的差不多的獸耳收了回去,和顧晨互看一眼,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跟坐在桌前吃了一半的江騰鞠躬九十度,同時将手心伸出與耳邊齊平道:“會長好,我們來晚了,失禮了。”
江騰笑着摸了一把他的手心,一臉的意味深長,這孩子廢了是整個C區都知道的事情,偏偏這孩子不思進取到處惹是生非,大家都拿他當個笑話,他和笑話自然也不能計較什麼,不過隻要他健康活潑,他和他父親的那段稱兄道弟也沒人說道。
秦越并沒有看見江騰那笑容,隻剛起來,秦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剩下的兩位介紹道:“這就是我那調皮搗蛋的兩個侄子,秦越和顧晨,不過雖然頑劣,但天資聰穎,是小輩裡面拔尖的,嘴甜,可比我兒子還親的。”
“秦越,這兩位是會長的親侄兒,從B區來的,以後就住在秦家上學。”
說着他正式指向近處的一位道:“這是江經年,比你們年長一歲,他的戰階是八星九屆,這個月中就能突破九星,算是小一輩裡面等級最高的了,以後在家裡,見了面也得叫大哥,快去行禮。”
秦越聽了這話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這麼些年,C區見了B區的人就要行禮就夠他難受的,
江騰這年紀他也就當給長輩磕頭了,可是這倆小子看着說不定比他倆還小呢。
秦越走近他的時候看了一眼,這江經年的臉超乎常人的白,通過他金色的豎瞳大緻了解這應該是個蛇類獸人,具體什麼品種,還不清楚,但是這條蛇不喜歡他倒是真的,因為小時候的課本就說過,蛇類對于危險的或者讨厭的事物,瞳孔直接拉成一條線。
危險什麼的不存在,畢竟他倆戰階差了一截,危險談不上,那麼剩下的隻有讨厭。
對于不在意的人的讨厭,秦越都習慣當沒看見,走在顧晨前面,大喇喇向他行了禮。
可手心久久沒有任何觸感,後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道:“這就是你們剛剛說的那個第一次測驗就一星六界的天才?”
“可不是。”绉虛白終于插上話道:“他可是我們秦家的驕傲,我們都以他為榮。”
“這麼厲害?那現在等級是不是比我弟,還有我都高了?”江經年說着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旁邊的弟弟。
“那怎麼能和貴客們比呢?”绉虛白說:“我覺着我二哥應該是提早知道你們來,所以兩年前就開始等你們了,足足兩年從六星八界升到六星九界,愣是上不了七星,太客氣了。”
秦越總算是知道這位對他的讨厭從哪裡來了,隻是因為有人提前給他做了背景介紹。
不過被這樣的嘲諷他早就麻木了,笑眯眯的擡頭回道:“我就站這不動戰階也比你高,今天滿地爬着找牙的也是你,氣人不?”
绉虛白一聽這話就想起自己被磕壞的下門牙,這會子就連吃飯牙龈都火辣辣的,正想開口罵回去,結果秦越開口道:“别說話了就,漏風,還口臭,熏着我了,對了你們蛇類掉了門牙那還會注射毒液嗎?”
一說到這個他就跟來勁,一拍桌子道:“我差點忘了你是個菜花蛇,沒有毒!”
“你才是菜花蛇,我是綠森蚺!”
“但是你沒有毒,,沒有毒毒毒……”
“行了行了。”秦恒适時制止道:“兄弟間要和睦,怎麼越大越不像話?”
秦恒面前沒人敢造次,绉虛白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然後兩人表演互相瞪眼。
這時秦恒介紹最後一位始終沒有起身的貴客道:“這個是江澹(tan),和你們同歲,不過生日是幾月來着?”
“三月。”那聲音冷冷的,透着剛剛變音期的沙啞,和他大哥一樣,遠近透着疏離。
“那就小花是哥哥,他最大,二月生的,榮榮和虛白、思故他們都是弟弟。”秦恒說的一臉自然,仿佛他們就真的能稱兄道弟似的。
“二叔你别叫我小名行嗎?”秦越有些不高興,他被他老母親這個取名水準害了他不是一兩年了,他自己名字叫楊柳花,覺着楊楊柳柳都不好聽,最後就叫了小花,也不想想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在兄弟面前立足?
好容易學校那幫人被他打的不叫了,二叔總是不改。
“行行行,以後不叫。”秦恒笑這,不忘道:“快行禮,别打斷客人的用餐的興緻。”
秦越心想就這還沒忘了行禮這一茬,無奈想再去那個弟弟江澹面前要一次飯,結果人連起都沒起來,直接坐着拿後腦勺對着他道:“不用,吃飯吧!”
“……”秦越聽這話第一反應就是那正好,可是在場别的人卻在一瞬間尴尬成了實質。
等級制度的禮節不分年齡和輩分,在場包括秦恒都向江澹行禮了,唯獨秦越的行禮不接受,甚至看都沒看一眼,這就……難受了行禮的。
這時候江騰笑着開口道:“我這小侄兒打小不愛與人處事,先前來的時候我可做了他好長的心理建設,估計不耐煩了,他說不用就不用吧,以後都在一起學習,不用多拘禮。”
他說不用就不用?秦恒免不了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作為叔叔卻如此恭敬的會長,然後順着台階讓秦越和顧晨坐到了對面,再讓人給添了碗筷。
都說醜人多作怪,秦越正好想看看這比會長還拽的二五八萬的人物長什麼樣子,順勢就坐下了!
結果這一看,他差點挪不動眼睛。
這哪裡是個雄性獸人?這簡直就是一個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