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哥第一次看他竟然惱了,想了半天才明白,自家弟弟骨子裡的老傳統又作祟了,他母親從小就給他灌輸‘初始忠一’的思想,他也年紀小,覺着自家的能源師隻有自己能看,但是因為身份原因他又不能對人家負責,隻能變相補償。
如此,他一把摟住他的肩膀道:“也罷,反正以後不見面,不過就是一點錢而已,你開心就好,不過哥告訴你,外面的世界大着呢,有趣的能源師數不勝數,等你體驗過幾次就知道了,到時候你再想想今天都覺着自己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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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戰士還是能源師,升級的必備就是一晶二石三草木,晶石是每天消耗的常用品,礦石和草木則是需要購買的,有能力的家族會發放,但是稀缺的礦石和草木則是要自己找渠道獲得。
秦越的戰階資源基本都是秦家發放的,隻是這兩個月因為百慕傭兵團長不幸負傷,魔獸山回來的資源減少了很多,所以都補錢讓他去購買。
當然,補錢的那一部分也是戰階資源,少的可憐,他的能源師資源得全靠自己賺。
從盛大拍賣行出來,秦越一到自己的園子裡就迫不及待把老何給他的藥丸吃了,完了又把南陽石碾碎提純,混着榆木草汁一并下了肚。
其實南陽石是能源師二元材料,而榆木草是戰階七星材料,這兩樣原本八竿子打不着一處,也沒有人能雌雄同體混着吃的,但是秦越卻是做到了,而且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之後想起合同的事情,這就立馬找了一塊空的能源石,熟練的放到後頸往下兩寸的淺巢裡,接着坐在床邊進入了獨屬于能源師的意識海。
不同于戰士沉在丹田裡的晶石塊,能源師的意識海就藏在淺巢裡面,隻要閉上眼睛感受它就能知道它的存在。
意識海是有形态的,準确的形容就像是一隻三足的小鼎,每一足分别對應着藍石、綠石和紫石的能量,而想取到相對應的能量則是通過無數意識力凝成的小觸須,這些小觸須又可以随着意識凝成不同的形态。
秦越每次取綠石能量的時候都簡單粗暴的将意識力凝成一根管道,直通能源石殼,原本他覺着想取哪個足裡面的能量就放哪個,結果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藍石能量相當于能源師的生命,本能的護痛感讓他在每一次想取藍石能量的時候都新生出一層厚厚的保護膜,壓根漏不出一滴。
幾番失敗之後秦越惱了,直接将意識力化成一隻鋒利的三角口,一把捅在了上面,這一捅護痛模式再次開啟,直接将剩下的綠石和紫石全都捅漏了……
如此大規模的能量輸出讓他疼得渾身痙攣,緊急啟動的自我修複系統讓他瞬間進入沉睡。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深夜,從來不知道能源師精力耗盡是什麼感覺的他這一次深刻體會了一把,那感覺就像是被車來來回回碾壓多次,渾身虛脫的他連每個關節都連接不起來。
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準備裝藍石的能源石殼子從淺巢裡面摳出來,一看果然不是藍色,而是三種能源洩露混合後的花色,這三種能源誰也不讓誰的在裡面推擠着,跳躍着,竟然意外的好看。
可惜沒用,這并不是藍石。
不過因為好看,他還是決定收着,誰讓他是顔狗呢。
好容易拉着床邊站起來,突然感覺眼睛跟鹽腌似的疼痛,這是綠眼睛的征兆,知道是能源師的能源石又耗幹淨了,他從來不會虧待戰階,但是能源師那一邊卻總是一頓接不上一頓。
不是他偏心,而是實在太貴了。
一顆一元九星的能源石價錢是七星能源石的三倍還多,他還得準備二元升級的材料,動不動就侵家蕩産,升級就是無底洞,一顆下去沒用就得繼續投。
這就又從淺巢裡面将空了的一元九星能源石殼取出來,再從下午發放的一堆能源石的大箱子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将裡面一隻手數得過來的一元九星的能源石取出一塊放在了淺槽裡。
溫養了幾分鐘時間之後總算緩過來一點,凝神間他就看見那盒子的腳邊還有一行小字‘楊柳花飛蕪草青,故鄉南望幾長亭。城邊客散重回首,愁見孤鴻落晚汀。’
秦越跟着讀了一遍,覺着應該是一首詩,他心大,沒什麼感想,隻是看見了他雌父的名字,當下感歎原來他雌父這麼俗氣的名字還是從一首詩上得來的?
可他外公都能從詩歌上面找名字了,就不能找找别的字兒嗎?這就首詩上面哪個詞不比楊柳花好聽?實在不行就晚汀也行啊!
這麼一想他就覺着當年他雌父肯定也這麼想,不然他們的園子也不能叫晚汀園。
小字看過之後他又發現這烏黑的盒子通身雕刻的玫瑰花,花瓣是紅寶石做的,相當的精緻,看着和他的風格就老不相稱,可是誰讓這個盒子是楊柳花先生生前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呢,同時也是他十歲的生日禮物。
當年他收到這個禮物的時候還挺生氣,因為這個盒子不但看着像雌性,裡面還有幾件跟蔣益州那天戴的一樣的發夾,明明他還沒有分化,但是他的雌父就像是已經知道一樣,每一個發夾上面還手寫了‘贈小花’,讓他全給扔了,後來沒多久,他雌父也死了。
感傷了一會兒之後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哄了哄自己之後就打起了精神來,活着就要努力振作起來,他一向如此樂觀。
為了解決取藍石的問題,他先去智能網上搜索了一番,結果答案五花八門,有吃藥迷惑自己的、有趁自己不注意來一下的、甚至還有半夜給獸神大人磕頭的,最後不得不進入能源師專業領域頁面。
結果隻要是涉及能源師的問題都要個人實名,畢竟能源師是屬于家族和國家資産,不屬于一個獨立的人,無奈隻能退了出來。
現在隻剩下一個辦法就是問身邊的能源師,可是這事情問誰比較好呢?畢竟他身邊的能源師少的可憐,唯一有關系的就是顧晨的雌父,可冒然問他這種技術性的問題肯定得找借口,什麼借口最後都有風險,剩下就是蔣益州了。
于是這天夜裡,蔣益州生平第一次收到秦越主動發來的信息,悲哀的是,他把通訊器調了個靜音,加上睡得又沉又穩,壓根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