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秦越被顧晨送回來之後又在家睡了兩天,這兩天他就感覺渾身的經脈都有些刺痛,五髒六腑都要颠倒過來一樣,時醒時睡,昏昏沉沉,還不停的做噩夢。
在他的夢中,他的意識海三足小鼎被人捅了幾個窟窿,這個捅他的人就是江澹的尾羽化成的刀,正好三把,所有的綠石、藍石、紫石的能源都洩漏了出去,堵都堵不住。
就在他手忙腳亂的堵了半天的時候,發現這些流出來的能源都滾成了帶着裂變豎瞳的眼睛,這些眼睛都瞪他,還有綠色網狀的透明眼膜,他本能的嫌棄這些眼睛,但是誰讓它們是自己的能源呢?
這就一路小跑的跟着追,也不知道追了多久,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它們相繼滾進了一座綠色的晶石山裡面,秦越就在山裡面找了兩天都沒有找到自己的眼珠子能源,直到把自己給找醒了……
“臭狗比,做夢都不放過我!”這是秦越醒來的第一句話,完了他就發現自己不太對勁。
他是相當輕松的就從床上站起來了,沒有那種骨頭都連不上的虛脫感,而是渾身舒暢,經脈都通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這是每一次意識海進階的感覺,但是這一次又比一般的進階有所不同,因為他的丹田有一股很久沒感受過的臌脹感,那是戰階進階後的感覺。
最最重要的是,他眼睛疼,那是綠化的征兆,明明他的淺巢裡面有替換好的能源石,一點都不吸收隻能證明這些石頭等級不對。
難不成是他的南陽石和老何的丹藥同時起了作用,讓他的意識海和戰階同時進階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春秋大夢才能做得出這種效果?
來不及竊喜,他當即就進了意識海,結果發現居然真的進階了二元,三足的小鼎似乎比記憶中大了些許,而且還多了兩隻可愛的小耳環。
來不及欣賞這兩隻小耳環,立刻又将淺巢裡兩顆已經被停止吸收的能源石拿出來,接着放入一顆二元能源石,還有一顆六星九界的戰階能源石。
結果二元能源石被正常吸收,但六星九界紋絲不動。
難不成被打了一頓他進階七星了?
這個猜想差點沒把他吓暈,連忙翻牆倒櫃的找出一顆七星能源石,然後一把拽着頭上的雲紋發帶,一邊念着獸神禱告詞一邊抹了點口水給自己‘開了一個天眼’。
從來不相信獸神的他,第一次如此虔誠的将所有的祝詞念完。
完了還親吻一下那顆能源石之後,才将它放進了自己的淺巢裡。
随着那顆石頭在他的淺巢裡紮根,然後能量瞬間被分派到各個筋脈,全身的細胞似乎都在饑渴的吸收着,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的時候,他正式确定,他的戰階升級到了七星。
“啊——”秦越一激動連着在房間大蹦了起來,一邊蹦一邊喊,完了逮着什麼東西都錘兩拳。
如此大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好幾個人,這些人分别是秦文、顧晨,還有一直在秦家寄讀從來沒有來過晚汀園的蔣益州。
幾人進門的時候都是一臉的擔憂,因為這又喊又砸的動靜完全就像是人生失意到極緻的表現,最難過的莫過于蔣益州,他先是錯過了秦越的信息,後來就聽說他被打傷了,還兩天不醒。
擔憂之下他就沖在了最前面,可是剛推門就被人砸過來抱了個滿懷,接着按着他的肩膀大喊道:“我升級啦,我七星啦,戰階七星,我還是年級第一!”
蔣益州看着他滿眼是光的模樣看着自己,立刻轉憂為喜,也跟着激動到不行,仿佛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又回來了。
“那個姓蛋的花孔雀,他也就在老子頭上蹦跶一天。”秦越跟顧晨一邊找補自己的場子一邊發狠道:“他真的騙的老子夠夠的,這小子賊會耍心機,提前兩節課就給我看他的蛇眼睛,誰知道最後給我來個孔雀開屏?”
“要不是認錯了本體,我能被他打?隊長都丢了,看我明天回去不弄他,反正他隻要坐我後面我就讓他不得安生。”
“還有,還有绉虛白和秦思故,都不是好東西,你退階那兩天天天跟人說要繼承你資源,到處造謠你不受待見。”顧晨實打實高興,這兩天秦越不在他沒少受氣,兩人小嘴叭叭的,他都說不過,還是拳頭頂用。
秦越大手一揮道:“我今晚就去找二叔把我的資源換了,而且我正大光明的回歸當年的一等資源,讓那兩狗崽子看看什麼叫獸神炫技小王子。”
說着,他一腳踩在自家的椅子上,氣勢洶洶道:“秦二少爺,回來了!”
幾個人就這麼高興了足足半個小時,臨散場的時候蔣益州将一隻裝着藥丸的白盒子遞給他,說:“這是我父親讓我帶給你的,學校醫療室開的藥,有助于你身體恢複,他讓你一定别忘了按時吃。”
秦越一聽說醫療室就覺着自己機智,腦子都不清晰了還能記得把褲子穿上,雖然不知道拉沒拉好,但是好歹擋住了重要部位,應該沒人看出來。
“這是管什麼的?”秦越看着盒子上面什麼字也沒有,但是藥丸卻是透明的橙黃色,外面還有霜糖,不像藥,更像糖,挺稀奇。
“你們戰士的藥具體我也不懂,應該是有助于晶體修複,醫療室的老王可是名不虛傳,他說你昏迷的時候就給你注射了這個,隻是忘了給你帶回來。”
秦越一聽修複晶體的,立馬就把藥撰手裡當寶貝似的,指不定他這回跳着升階也有這藥的功勞不是?
“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老何催我回去了。”
秦越一邊送他到門口一邊道:“幫我跟老何說聲謝謝,這兩天麻煩他了。”
秦越心裡是門兒清,他二叔肯定是要批評老何的,畢竟在外人眼裡,他們叔侄關系可是比父子還好的。
蔣益州點頭答應,隻是到了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轉身抱了一下秦越,沒等秦越反應過來,又松開了笑道:“你好像又長高了好多,看見你這麼開心我真的是很高興,那天你發信息給我我都沒看見,回過來就聽老何說你出事了,你不知道我多難受,我想過了,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希望你好,沒有什麼比你開心更重要。”
蔣益州說完就走了,頭也不回。
他不是不回頭,其實是不敢回,因為他怕秦越回絕自己,隻要他沒有别人,保持這樣的關系,他其實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