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親手雕來送給她的兔子玉佩,在比鬥時被劍劈成了兩半。
師父總是不在峰上,她都兩年沒見師父了。
小蕪清璃噘着嘴巴,鼻頭也開始發酸。
蕪清璃幼時便是驕縱又要強的性子,因此很愛生氣,但她卻是不常哭的。眼看小師妹眼眶裡盈滿的淚水要滾下來,一旁的師兄師姐心疼得不行,連忙哄她。
二師兄裴幽見拿起她手心裡碎了的玉佩,說能修好,蕪清璃才不那麼難過了。
可正當師兄師姐們牽着她的手要離開時,身後一道稚嫩的聲音叫住了她。
“蕪師妹!”
蕪清璃轉頭看去,便見同樣隻是半大孩子的謝驚塵立在那裡,神色有些焦急。
别看他的臉生得同仙童一般可愛,其實就是個壞胚!蕪清璃心下生氣道。
這個小胖子,就是弄碎她玉佩的罪魁禍首。
“哼。”蕪清璃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不看他,隻留給謝驚塵一個冷傲的後腦勺,“師兄師姐,我們走。”
說着她便要離開,身後的謝驚塵急了,連忙追了上來,這次他直接跑到蕪清璃幾人身前。
“蕪師妹留步!”
小謝驚塵神情有些着急,卻還是先禮數周全地給蕪清璃的師兄師姐行了禮,才看着蕪清璃緻歉,“蕪師妹,我并非有意弄碎你的玉佩,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謝驚塵的态度很真誠,這般可愛卻又一本正經的模樣惹得大師兄與師姐都對他心生喜愛。
蕪清璃卻覺得這個人更讨厭了,她再次偏開腦袋不看她,嘟着嘴冷哼道:“剛打完怎麼不見你來道歉?假惺惺。”
這人赢了她之後就飛快地朝千靈山看席那邊奔了過去,一定是迫不及待去炫耀,去求師長的誇贊了吧!
小謝驚塵想起比鬥完他隻拱了手便緊着去找父親,連半句話都沒對蕪清璃說,小臉上露出些許無措和尴尬。
謝驚塵歉意道:“蕪師妹,抱歉,方才是我失禮了。”
蕪清璃闆着臉看他,本不想就這樣接受他的道歉,卻見謝驚塵又自袖中取出一個什麼東西,而後遞給她。
謝驚塵有些不好意思:“蕪師妹,這是我最珍視的玉,雖然比不上師妹的兔子玉佩精緻,但這玉石用靈氣養過之後可以傳音。”
像是怕蕪清璃拒絕,謝驚塵又忙補充道:“我知道蕪師妹讨厭我,但這塊玉我一直放在盒子裡養着,沒有戴過的!我還沒有學過修補玉器,隻能先用這個賠罪,還請蕪師妹莫要……莫要嫌棄。”
說罷,又極是誠懇地将手中玉石往前送了送。
蕪清璃低頭看他手心裡的玉石。
那是一塊還未打磨過的玉,色澤瑩潤,大約成人半個掌心那麼大。
如謝驚塵所言,這塊玉論漂亮是遠及不上蕪清璃的兔子玉佩的。但若仔細看去,那玉石上似有光華流轉,日光落于其上,緩緩流動的靈氣便愈發绮麗了。
蕪清璃喜歡這塊玉,且看在謝驚塵道歉态度這麼好的份上,便将玉接了過來。
“我接受你的道歉。”
見謝驚塵帶着嬰兒肥的白淨面頰上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蕪清璃覺得他有點傻,心情卻也舒坦了許多。
不過她依舊努力闆着小臉道:“還有,我不讨厭你,我才沒那麼無聊呢。”
這是實話。
雖然因為輸給謝驚塵很不開心,但那是因為蕪清璃與同齡人切磋從未輸過,有時與比她大一些的弟子比也并不落下風。自小在誇贊聲中長大、前幾場又屢戰屢勝的蕪清璃輸給謝驚塵,當然對謝驚塵沒什麼好臉色了。
不過也隻是看他不順眼,順帶夾雜着一點點嫉妒而已,哪裡稱得上厭惡。
而且現在蕪清璃覺得謝驚塵忽然順眼多了。
于是在分别前,蕪清璃對謝驚塵道:“明日你來看我二師兄修補玉佩,我們再打一場,這次我一定赢你。”
謝驚塵開心地笑了:“嗯!”
第二日謝驚塵如約去找蕪清璃,雖說蕪清璃隻說讓他看着,可二師兄修補的時候,他竟然拿出一塊碎了的玉佩來一邊看一邊學,讓隻想同他比試的蕪清璃很是不滿。
當然,最後兩人還是比試了一場,不過結果仍是謝驚塵赢。
在這之後的大半個月,蕪清璃每日都要同謝驚塵切磋,雖然一次也沒赢,但她的修為進步飛速。
蕪清璃為此很開心,看謝驚塵這個陪練也自然是越來越順眼,且謝驚塵又對她的修行生活很感興趣,常問起她在小雲峰的日常,一來二去,兩人的話便越來越多了。
若是後來的日子也如那段時間一般,他們二人便不會是死對頭,反而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隻是現實并非如此。
因為一件事,兩人才剛剛變好一些的關系驟然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