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并沒有參與到英靈悟之前的行動中,也就并不知曉發生了什麼的夏油傑看着通過使魔送到自己手中的這份邀請函迷茫得變成了豆豆眼。
不過當他不小心通過水銀使魔“看”到身後的白發英靈那看似鎮定自若但原地180度回轉的腳步之後立即意識到這一切必定跟他那個不老實的從者有關。于是——
“五、條、悟——”
他今天一定要代夜蛾老師行使正義。
哪怕有無下限抵擋,白發英靈在胳膊被關節技絞住無限向後拉伸之後也承受不住地讨饒,而後跪坐在滿臉黑氣的預備役教主面前乖乖地将他這些天來做的“好事”全部坦白了出來。
于是,在聽到自家友人夜半出門散心,散着散着走到了愛因茲貝倫家的地盤,并且跟Saber、Archer和Rider一起把酒言歡的時候,夏油傑那雙紫色的小眼睛越睜越大,在聽到他殺死了Assassin的時候忍不住吐糟道:
“悟,你對自己的酒量就沒點【逼】數麼?”
那些從者都是活在古代的人物,喝酒就像喝水玩那樣,他一個聞着烈酒散發的酒氣就會臉紅的菜雞湊上去是去送菜麼?
“我就算喝醉了還是保有警惕心的好麼。”英靈悟脖子一梗,堅決不肯承認當時的自己因為心裡煩悶而托大了。
“哦,是了。你不僅有警惕心,你還給他們表演了殺Assassin助興。”奈何,他的摯友對他太過了解,毒舌的評論讓白發英靈一下子噎住。
“我又不是故意的……”英靈悟低聲咕哝道,手指無意識地把玩着剛剛捏住的水銀小團子。
“這下我們之前做好的計劃都得推翻重來了。”黑發詛咒師捋了一把自己的劉海,開始複盤之前制定的扮演Caster的計劃與現今的狀況有多少出入。
欸——不繼續罵我了嗎?
跪坐的英靈悟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他歪頭打量着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的黑毛狐狸,眼中閃過新奇。
而越想越頭大的夏油傑注意到他的視線回過神來,有些煩躁地敲了敲桌面,“悟,還愣着做什麼?趕緊說一下前晚戰鬥的細節啊!說說你給他們漏了多少底,讓我想想怎麼給你擦屁|股。”
“……你爆粗口了耶,傑。”
“少廢話!”黑發的詛咒師惡聲惡氣地讓自家貓閉嘴。
——要不是昨晚做夢夢見新宿KFC門口慘遭遺棄的白毛大貓實在是太過可憐,讓他殘存的那億點點良心隐隐作痛,暗自決定今天對他好一點……雖然在收到邀請函的時候這僅剩的一點良心也破碎掉了,啧。
貓系的一大特點,就是總能精準地把握住鏟屎官的底線,不然,它們又怎麼能做到讓鏟屎官們又愛又恨呢?
同為貓科生物,英靈悟雖然不知道今天的傑為什麼對他格外溫柔寬容,但不把握時機逃脫懲罰就太對不起自己了,于是他語速飛快地将自己如何在一分鐘之内擊斃77隻Assassin的輝煌戰績抖落了出來。
“一分鐘?77隻Assassin?”夏油傑重複着他的話,聲音漸漸提高。
“……也有可能是78隻?太多了,後面沒細數。”英靈悟撓了撓後腦勺,不怎麼在意地說道。
“……那難怪今天發來的是邀請函。”本想一拳揍下去,可是看着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白發英靈,夏油傑滿心的火氣忽然散去,他也像被抽掉了骨頭那樣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恐怕是都看到了悟的實力,想要拉攏聯盟吧?
“可惡啊……原本打算低調行事,等到其餘六家決出勝負再閃亮登場的。現在計劃全被打亂了。”
夏油傑忍不住看向那個罪魁禍首抱怨道。
“死心吧,傑。”英靈悟搖搖手,極為自信地說道:“你想想我們往日的任務風格,哪次不是高調出場的?”
笑死,還想要低調?傑怕是不知道自己平日的行事有多張揚吧?看看他以前的代步工具虹龍,虹龍沒了以後哪怕還有飛行鳐魚,他還不是去抓了巨大的鹈鹕?
——還不是因為他就愛這種炫酷巨大的!
“悟,我說要低調那是在提醒我自己克制,但實力擺在那裡,我也沒有辦法。”夏油傑神情自若地反駁他道——他是想要謙虛的,但實力不允許。
“我也是不得已。”英靈悟立馬接上,他們倆為什麼能成為摯友?實力相當自然是第一個原因了。
“呃……”可惡,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好吧,既然他們已經發來邀請了,那我們也隻好登門赴約了。”整理好情緒,夏油傑正色起來。
“傑你不害怕他們設埋伏了嗎?”英靈悟笑着調侃他,“就像剛退場的Lancer組,好像就是禦主被暗殺掉才落敗的吧?”他們之前想要低調行事也是大半基于這個緣故。
聖杯戰争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當被召喚出的從者過于強大之時,可以通過暗殺禦主的手段來迫使從者退場。畢竟除了Archer之外的職階,獨自行動的能力都不強,而Archer一般魔耗都很大,沒有持續補魔的手段也無法停留現世很久。
從者與禦主是一個整體,當其中任何一方有明顯的短闆時,就會成為敵人集火的目标。
“呵,對手是人類的話,我沒在怕的。”夏油傑輕笑一聲,神色睥睨——不是他說,除了伏黑甚爾那個野猴子,他就沒輸給過誰好麼?
“哦哦哦~~”英靈悟臉上立時浮起兩朵紅暈,海豹起立式給他鼓掌喝彩,“我看過了,除了Saber和Assassin的禦主或許還能看,其他禦主都是弱雞啦!”
“是嗎?那看來我有機會跟從者對戰了吧?”夏油傑頓時來了興緻,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白發英靈,“以你看來,哪個從者更厲害一點?”
見白發英靈驕傲地挺起胸膛,他飛快地補上一句,“是除了悟你之外的。”
“嘁。”白發英靈頓時興緻缺缺地委頓下去,耷拉着眉眼回答道:“最厲害的應該是Archer吧!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他那個寶具王之财寶可以無限投擲寶具作為武器;其次是Rider·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他的寶具是對軍寶具,第三則是Saber騎士王,她的寶具是對城級别的。”(注1)
對此,夏油傑的理解是——
“懂了。Archer是遠程無法接近,Rider和Saber都是可以試着沖上去打一下的。”
“……傑你一個召喚系的top,為什麼就這麼熱衷于近身肉搏呢?”
“悟你才是,怎麼就不懂呢——格鬥術可是男人的浪漫啊。”
“唔……哪怕是過了十年我也不能理解你的愛好。”白發英靈感慨道,“……不過話說回來,傑的身材确實是很棒呢。”
想起十年後某人那“偉岸”的身材,英靈悟絲滑地改口:“這确實是個好興趣。”
“對吧對吧?”
“嗯嗯,所以傑,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腹肌……不,是靠近腰上方的那塊肌肉,這個是怎麼練的?”
“你說的是斜外腹肌吧?哈哈,我跟你講,旋踢的發力要用到這裡的……來,你手搭着,我發力,你感受一下……”
哐當——
“悟!你沒事吧?剛才怎麼不躲開——你怎麼捂着鼻子?是我剛才踢到了嗎?抱歉……”
“沒,沒事,我用反轉術式刷一下就好……我已經好了!傑你把手機放下!”
——十————十—— 代表不出場的腦花縫合線分割線 ——十————十——
出于特級詛咒師的自信,夏油傑毅然去赴了聖堂教會的約。
哪怕是經過了悟的說明,夏油傑對于魔術師的印象依舊十分貧瘠。這個世界沒有咒靈的存在,卻也有着咒術師的存在,據說禦三家中的間桐家就屬于咒術師這一派系。而聖堂教會則是作為人類為對抗魔術師而組建起來的組織,這不禁讓他想到自己的世界,普通人是否也組建了這樣一個組織來對抗他們咒術師呢?看起來是沒有的樣子,那是否意味着,咒術師的高層,已經被這些普通人滲透了呢?
“你就是Caster的禦主吧?很高興見到你。”教會派來迎接他的人員打斷了他的沉思。
言峰璃正是個一把年紀的老神父,但是跟禅院家家主一樣,身材結實,一看就是老當益壯的戰士。
他對待夏油傑的态度頗為和藹,還笑說“看來我這把老骨頭這次終于能看到奇迹了。”随即,他就将第三次聖杯戰争時也是由他負責監督的事提了提。
哪怕知道他隻是在想法放松自己的警惕,夏油傑還是忍不住問他:
“神父,所謂的聖杯……真的能夠實現一切願望嗎?”
“這個嘛……聖杯是萬能許願機,原則上能夠做到的,所以我們教會才要監督聖杯戰争,以确認聖杯被用在正确的用途上。”老神父微笑着說道。
這個他懂,就跟咒術界的上層一樣,說得好聽是确保聖杯被用于正途,實際上也就是和禦三家暗中勾結,确保聖杯落在他們結盟的對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