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琢道:“難道公主沒聽過旁人說過,蕭某向來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宋枕棠想到盈風閣那幾個貌美丫頭,難掩眼底的嘲弄,這男人還真是大言不慚。
她懶得拆穿,也沒了再和他繼續談下去的欲望,回了自己的拔步床上,她道:“我要睡了,你規矩些。”
說完,又另補了一句,“明早不許吵醒我。”
而後一把扯下床頭的帷幔,将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
隔着屏風,蕭琢看不到她的動作,隻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但想也能猜到她在做什麼,他也沒再接話,合衣躺下。
房間内終于安靜下來,不多久,蕭琢聽到屏風那頭傳來勻稱而平穩的呼吸聲,不知道是不是宋枕棠睡着了。
他也阖上雙目,開始醞釀睡意。
兩刻鐘後,他又無奈睜開雙眼,時隔多年,他好似再一次失眠了。
實際上從軍這些年,他已經甚少再出現以前那樣的情況了,就算屋子裡有其他人,甚至是和手下的将士們睡在一個大帳裡,他也能很快入夢。
但他畢竟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子宿在一間屋子,即便他确認自己對她并不任何越界的想法,仍舊有些不自在。
即便宋枕棠睡得是這樣的乖巧安靜,可那隔着帷幔的呼吸聲就像是在耳邊似的,閉上眼睛卻聽得更清楚。
蕭琢無聲地呼出一口氣,又靜靜地等了一會兒,輕手輕腳地起身穿鞋,往門口走去。
宋枕棠大約是睡熟了,蕭琢控制着自己的動作,推門出去也沒有發出聲音。屋裡莫名有些悶熱,他本是想出門透口氣,然而才走到中堂就被人攔下了。
“驸馬?”
守夜的玉榮聽到動靜從小間走出來,本以為是宋枕棠不習慣和人共處一室,沒想到出來的竟是蕭琢。
她愣了愣,走過去,關切道:“驸馬是有事,還是殿下……”
沒想到旁邊還有人守着,蕭琢也愣了一下,他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的年紀,猜到她大約就是宋枕棠提到的那個從前在皇後身邊伺候的大宮女,仿佛叫什麼玉榮的。
蕭琢客氣道:“隻是有些口渴罷了。”
玉榮說:“驸馬若有事招呼奴婢一聲就是,何必還勞煩您親自出來一趟。”
蕭琢拿宋枕棠當借口:“我怕吵醒公主。”
玉榮在裴皇後身邊近身伺候,沒少聽到外界對蕭琢的傳言,心底自然也沒少為宋枕棠擔心。這會見他這般細心妥帖,玉榮懸着的心也多少放下了些。
“驸馬不必如此小心,殿下一向睡得很熟。”玉榮說着,親自給蕭琢倒了杯溫水,不忘關切一句,“時辰不早了,驸馬也早些歇息吧。”
如此溫和的語氣讓蕭琢莫名想到了裴皇後,他難得露出一點溫和,點了點頭。
然而剛回到卧房,他就有些後悔了,方才出都出去了,不如直接回前院。這會兒反倒不好再出去。
房間内一片漆黑安靜,隻有皎潔的月光映在窗邊捉弄樹影。
蕭琢下意識屏風後看了一眼,沒看見人,卻看到了床尾垂落的一角布料。
難怪玉榮說她睡得熟,被子掉下來都不知道。蕭琢無聲歎口氣,走過去想把掉下來的被子給她撿起來。
畢竟是宋枕棠的閨床,非禮勿視。但好在隔着一層床帏,蕭琢偏過頭,沒往床榻裡面看,手背撥開一點床幔,想把被角直接塞進去。
然而才剛一擡手,就倏地頓住——
一片漆黑中,他觸到了宋枕棠赤/裸的蓮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