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樂了,嘴角翹了翹,道了聲:“多謝。”
到了王夫人住的上房,隻見得銀紅石青秋香等顔色陳設。臨窗大炕上,王夫人一身灰暗色調的衣裳,面目慈和,手裡捏着佛珠兒。
旁邊站着一個美豔動人的紅衣少婦,柳眉帶煞,星眸含嗔,令人一望而生怯。
賈琮不由得再贊一聲,一個如火中玫瑰,一個似水邊青蓮,賈琏上輩子是救了佛祖,還是渡了安拉,要修多少世功德,才能修來這麼兩個絕色佳人當老婆。
有了這麼兩個大美人,賈琏居然還去搞基,真是讓人迷之不解。
“……你們在外頭做什麼去了?也别說什麼買果子的話來哄我。你們出門身邊總有人跟着,多早晚出去的,門上也有人見着,你們外頭的事,我隻要找人查問,沒有不水落石出的?”鳳姐兒柳眉倒豎,威風凜凜地喝道。
賈環最畏懼鳳姐兒,聽見這話,膽戰心驚,脖子一縮,垂下頭去,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賈琮卻笑嘻嘻地截過話頭,上前道:“回嫂子的話,本來不是去買果子的。是去買字帖兒。隻是三姐姐用的字帖太貴,我和環哥兒尋了好多天,都買不起……倒聽了好多故事,吃了好多碗豆花馄饨。”
丫頭們撲哧笑了,平兒也在旁抿了抿唇,扶了扶頭上的珠钗。
鳳姐兒滿心無奈,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禁暗啐了一口,趙姨娘還能養下的種子,在外頭除了吃喝玩樂,還能幹什麼!
不過鳳姐兒轉念又想到,趙姨娘是個小氣的性情,賈環也不大氣,往常跟着小丫頭們賭個骰子,輸了一兩百錢,都要耍賴半天,如何現在竟這麼大方麼?
裡頭定有緣故。
鳳姐兒不得不又冷下臉來,問道:“你們哪來的錢?”
賈琮非常自然,非常大氣道:“老太太和二太太給我的啊!”
王夫人聽了,疑惑道:“我幾時給了你錢?”
賈琮睜大眼睛,一臉無辜道:“二太太上回給我的荷包裡的。”
王夫人這才想起來了,點頭笑道:“哦。你那天上學去,我給的那荷包,裡頭是有兩個锞子。”
平兒奇怪了,用帕子掩口笑道:“二太太給你的錢,你為什麼要給環哥兒?”
賈琮頓時憂郁了,歎了一口氣:“我輸給他了呗。”
探春聽了,冷笑道:“聽聽,越發出息了,都騙起自家人來了。還說沒帶壞好人。”
“這怎能是騙?”賈琮不滿地看了探春一眼,拍了拍了胸口:“男子漢大丈夫,一諾重千金,願賭服輸。況且錢是我們一起用的,買什麼東西,也是我們一起商量過的……環哥兒還教我寫字呢。”
鳳姐兒氣樂了,敲了賈琮的腦袋一下:“你還一諾千金?小小年紀,不去上學。叫你哥知道了,非把腸子給你踹出來。你明兒再往外跑,我告訴學裡,叫人把腿給你打折了。”
賈琮委屈地扁了扁嘴,鼓起小臉:“我哥要踹我,我不知道跑啊。嫂子要讓人打我,我我我……就去揪大姐兒的辮子,哼!”
賈琮才不怕賈琏鳳姐兒呢,穿越者就這點好,什麼黑材料都知道,惹急了他,翻出材料來。
呵呵。
說要整得人上吊,那就絕對不會讓人有跳河的機會。
鳳姐兒眼睛一瞪,啐道:“你還能耐啊!都學會欺負侄女了。你敢動大姐兒試試。”
平兒忍不住笑了:“琮哥兒還是個小孩子性情。”
賈琮借機湊上去,嗅了嗅平兒身上的味道,好奇道:“平姐姐身上好香啊!味道淡淡的,但是好好聞!”
平兒笑了笑,不以為意地回答:“我又不熏香,隻是沐浴時用了塊立白花香皂,想來是那個的香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