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對了!”
不僅不知錯,還大言不慚地說棠褋隻是養女,上不得台面,推就推了,她頂多禁點足受點數落,沒人會為個養女真的苛責她。
完了反過來勸棠袖,養女養女,多半都養不熟,犯不着為此事破壞兩家的關系。
“養女怎麼了,養女礙着她眼了?”
陳檖越講越激動,恨不能回到兩個時辰前,親自同那貴女好生說道說道:“嫂子全家都拿褋妹妹當親生的,褋妹妹也一直視嫂子全家為血親。她推褋妹妹落水,擺明了是有害人之心,嫂子能咽得下這口氣才怪!”
咽不下,也壓根沒想過要咽的棠袖笑了聲,說果然吃醋是借口,你就是想害我妹妹,原來你這麼嫉妒你那位養妹啊。
那貴女臉當場由白轉青,好長時間都沒緩過來。
等棠袖起身要走,貴女才尖聲問你怎麼知道。
棠袖聞言駐足,回眸,神情平靜無波。
“我夫君是錦衣衛。我什麼不知道?”
……
“兄長,你注意到了嗎,嫂子說夫君哎!”
陳檖臉變得漲紅,更激動了:“對,我剛上畫舫時喊了嫂嫂,嫂子也沒讓我改口!”
這證明什麼,這證明嫂子她肯定……
“那是她懶得說那麼多。”
“……啊?”
陳檖表情一僵。
陳樾平靜道:“她最近喝藥喝得心情不好,難得出來放風,她想安安靜靜賞景轉換心情,就懶得多說,這樣你會更快閉嘴。至于那貴女不肯認錯,她覺得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想趕緊結束,所以話也少。”
——如讓改口,會和陳檖就稱謂問題多說很多,不讓改口則無需多說。
同理,解釋養妹消息的具體來源,和簡簡單單一句我夫君是錦衣衛,棠袖自然選擇内容更為簡短的那句。
陳檖表情徹底收斂。
良久幹巴巴哦了聲,敢情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過:“兄長,你居然連那貴女嫉妒養妹都知道?我當時特意打聽了下,大家都說沒聽說過那貴女還有養妹。”
陳樾微頓。
他當然不知道。
除非涉及到前朝官員,否則這等後宅閨閣之事他平素看都不看,這隻能是棠袖之前自己查到的。
想來也是棠袖懶得多說話,便幹脆把名頭安在他身上。
頂着陳檖好奇又羞恥的目光,陳樾淡定應下,的确是他告訴棠袖的。
陳檖好奇心得到極大滿足。
原來光霁月明的兄長還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
陳檖接着往後說。
往後其實也沒什麼,無非是各自的家人趕來太液池,小小争執了下。
試想那貴女都能視人命如草芥,貴女的家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幾乎一上來就指着棠袖鼻子要動手。好在剛罵一句就被棠袖眼神震住,手也放下,直到灰溜溜地帶貴女離開,再沒敢說出半個髒字。
聽到有人對棠袖動手,陳樾眼底立刻浮現出戾氣:“你有護着你嫂子?”
“兄長你這說的什麼話!那可是我親嫂子,我不護她我還能護誰?”
陳檖激情澎湃,臉也重新漲紅:“要不是嫂子自己有本事,從頭到尾都沒叫我插手,我鐵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陳樾嗯了聲。
他頭一次覺得這個弟弟還算有點用,說的做的比守在暗處的錦衣衛詳細多了。
下次去長公主府,可以同母親提一提給他減作業。
“嫂子這會兒差不多該休整好了,”前方即是南鎮撫司,分手時陳檖問,“兄長要過去看看嗎?”
“晚點吧。”
陳樾看了眼棠府方向。
現在她肯定在忙妹妹的事——
一個合格的夫君,是絕不會在這種時候故意打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