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從監控中看到過不止一次拉娜在探查情報時和某些地下組織互動的蝙蝠俠來說，這句話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雖然直覺在告訴他對方并沒有說謊，然而他還是心情有些複雜的看着這個拄着雨傘的女人。

“你橫掃冰山餐廳的時候可沒有說過自己這麼脆弱。”

“有攻擊力和身體脆弱兩種特點之間并不互相排斥，你在看那些監控的時候，就沒有發現我能夠打敗那群人，依仗的完全是敏捷的走位和靈活的身手嗎？”守密人說着皺起眉，擡起雨傘，傘尖在半空中點了下蝙蝠俠所在的方向，“如果你連這都沒有發現的話，我想我應該考慮要不要放棄将你視為最有可能阻止這次祭獻的人的想法了。”

在血月的照耀下，逐漸恢複的理智讓她的視線中原本代表着一号調查員的異常生物轉變為了正常的人形，看着在聽完這番話後巋然不動的蝙蝠俠，拉娜為他的心性感到贊歎。

不需要其他人提醒，她很清楚自己的态度究竟有多麼的欠揍。就連曾經經常和她一起跑團的朋友，有時候也會因為她作為守密人時說一半留一半的态度而暴躁崩潰的在跑團中途暫停，轉而對她進行長達十分鐘到半個小時不等的吐槽和倒苦水。

沒想到作為一号調查員的蝙蝠俠表現居然這麼自然，而且完全沒有生氣的趨勢，這刷新了拉娜對這個世界上的人的認知。

或許下個模組她可以……

冒出了一些不可以詳細描述的惡毒想法的拉娜在下一秒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在被骰子女神選中後，她作為守密人那種喜歡看調查員熱鬧的性格特點被放大，但是她畢竟真正的樂子人，還不至于在這個和現實沒什麼兩樣的世界中，為了自己的快樂就對一座城市、甚至一個世界的安危置之不顧。

而作為一個經常跟各種謎語人小醜打交道的超級英雄，早就見識過比這更厲害的嘲諷的蝙蝠俠心情完全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反而很自在的分析起了從守密人話中暴露出來的情報。

——‘将你視為最有可能阻止這次祭獻的人’。

蝙蝠俠記得還記得三天前和守密人拉娜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在深夜的哥譚中，阻止了一起搶劫案的他發現了在旁邊觀察着的拉娜。

他不确定拉娜是否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某種‘考察’。

如果是的話，就代表着在三天、不，在更早之前，拉娜就已經發現了特莉娜以及她身後那群人打算祭獻這座城市的計劃。

“最有可能……？也就是說，被你寄予希望的并不隻有我。”蝙蝠俠肯定道。

“當然，我從不講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内，紅頭罩、貓女、紮坦娜、還有…他們都是。”拉娜眯起眼睛說，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碰到第五位調查員的她刻意含糊着略過了最後一位的名字，“隻是相較于其他人，不止一次拯救過這座城市的你，在這個名單中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紅頭罩和紮坦娜在意料之中，貓女…或許是因為她和這座城市中的貓的聯系？隻是令人有些意外的是她并沒有将阿爾忒彌斯他們列在名單中。

蝙蝠俠有些弄不清楚她是如何列出的這張名單。

意識到一号調查員的注意力似乎卡在了她身上的拉娜有些躁動的用雨傘戳了戳腳下的水泥地，這就是臨場守秘人最大的問題。

知道的太多、又不能全都透露出來的守秘人實在是太容易分散調查員的注意力了。

拉娜看着沒有動作的蝙蝠俠，靠在旁邊的建築牆上，擡手扶了扶歪掉的兜帽，視線越過蝙蝠俠，有些恍神的望着他身後堪稱哥譚标志性建築的雙子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