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合格的守秘人,在拿到關鍵道具時就應該想到它具有多種多樣的……功能。
在将歐圖伊格的木雕放在枕頭下時隐約有所預料的拉娜行走在空寂的城市内,城市内盡是用人類語言難以完整描述其輝煌的古老建築,她一路從城門來到中心的祭壇,沒有碰到任何的生物,整個城市像是死了一樣。
不知何時換上了與紅頭罩初見時穿的那身偵探套裝,她擡眼看向祭壇上描繪的圖案。
那是揮舞着觸手的眼球狀生物圍繞在這座祭壇周圍,匍匐着虔誠跪拜祭壇上的偉大存在,向其祈禱的景象。
拉娜直勾勾盯着那所謂的偉大存在。
‘祂’的外表看上去就像是從一團纏繞着蠕動的觸須中央長出來的一隻巨大的眼睛。
周圍祭拜的生物是虔誠的,而被祭拜的‘祂’卻漫不經心,一個目光都沒有留給那些朝拜的生物,而是興緻勃勃的觀察着畫外的生命。
或許有人會以為這是作畫方式所導緻的某種錯覺。
身臨此地的拉娜卻清楚地看到了那隻眼睛在随着她走動的方向轉動。
——歐圖伊格。
幾乎在目睹那團觸須的瞬間,她就做出了判斷。
歐圖伊格在‘看’她。
幾乎這種念頭剛冒出來,拉娜就感覺到了一陣惡寒密密麻麻的從身體内部湧出。
打了個哆嗦的她忽然察覺。
來到這個城市後明明走了一大段超出她體力上限的路程,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疲憊,雙腿就像是從沒有經曆過那麼長的路一樣輕便,腦袋也完全沒有熬夜後的疼痛。
讓人清晰地感覺到了這座城市、與她自己的異常契合。
拉娜閉上了雙眼。
在視覺陷入黑暗的狀況下,其餘感官變得更加敏銳。
她能感覺到這座城市内的風在流動,也能夠感覺到這座城市在呼喚着她的回歸,渴望、激動、又溫柔。
就像是母親在呼喚常年遊離在外的孩童一般。
這種古怪的情緒讓拉娜那張向來冷靜的臉上漸漸浮現出疑惑。
在确認被不知名存在選中摻和進現實的跑團遊戲後,她就已經做好會會主動或被動的去直面各種場景的心理準備。
但這些場景中絕對不包括懷疑自己的種族。
忽然,她在這個空寂無人的城市中,聽到女人癫狂的笑聲。
那聲音越來越近,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令人不适的氣味停在自己的面前——上一個身上帶着這種味道的,還是小醜。
“你為什麼這麼嚴肅?”那個女人問她。
拉娜睜開了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自己是否仍然身處夢中。
入睡前扭曲的世界已經恢複了正常,她打開終端,發現原本岌岌可危的理智也跟着回歸了正常範圍。
她按住跳動的眼皮皺起眉打量四周。
熟悉的天花闆,熟悉的房間擺設,就連擺在桌面上等待拆封的泡面桶都一模一樣,确實是是她目前所居住的大學宿舍沒錯。
拉娜将手伸進枕頭下,拿出了昨晚塞進去的木雕。
歐圖伊格的形象依舊令人不适,卻少了使理智瘋狂下降的BUFF,隻會讓人懷疑拿着這東西的人審美過于糟糕。
拉娜盯着它看了一會,嘗試着将作為此次模組關鍵物品的木雕放進終端空間内。
她看着物品被順利收進去後空無一物的手心,波瀾不驚的表情徹底裂開,原本慢吞吞下床的動作瞬間變得利落,沖到窗戶前拉開了緊緊遮住外面的窗簾。
刺眼的陽光使她眼角分泌生理鹽水,她眨了眨眼睛,确認行走在校園内的是正常的人類。
沒有出現設想中‘在她睡覺的那段時間,歐圖伊格的信徒成功完成祭獻儀式’這種狀況發生,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但心底确實有着雖然稀薄,但的确存在的要拯救這個城市的責任感的拉娜松了口氣。
她調出調查員的界面,開始查看起了僅存五位的調查員的狀況。
貓女依然安安全全的待在幻夢境内,拉娜思考着這次模組結束後,貓女能不能像傳奇調查員倫道夫卡特那樣白嫖個幻夢境的友人的稱号。
蝙蝠俠…嗯?
拉娜盯着蝙蝠俠、紅頭罩、紮坦娜、小醜四人的名字後面清一色的重傷狀态,原本放松下來的表情再度蒙上一層冰霜。
怎麼回事?她昨天晚上睡着之後四個調查員組團刷那些信徒去了?
拉娜繃着張臉點開終端的曆史通知欄,快速浏覽一遍沒有看到任何說明的她眉頭緊緊皺起。
——為什麼終端沒有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