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請坐。”秦珩敷衍了兩句,邀他入座,等人坐下了,秦珩語氣就開始變了,“韓總工作時間突然來訪,是來談公事,還是來談私事?”
韓夏南剛坐下,客套的話就要說出口,被秦珩突然這麼刺了一句,禮節性的笑僵在臉上,話也不得不吞了回去。
和善的假象維持了不到三分鐘,雙方的敵意就若有若無地開始展現出來。
韓夏南索性也不裝了,表明來意說:“我來找你,是為了我的未婚妻裴玉琪,秦董真的玉琪的表哥嗎?”
秦珩輕飄飄地看了韓夏南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既是私事,我就不麻煩何助理送咖啡了,請下班時間再來找我,不送。”
韓夏南坐不住了,唰地一下起了身,走到秦珩跟前,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忍着不耐說:“耽誤不了幾分鐘,我知道秦董時間寶貴,但親戚血緣在秦董眼裡不會連幾分鐘都比不上吧。”
秦珩嘴角上揚,嘲諷一笑,說:“親戚血緣,哪個詞都跟韓總扯不上關系,韓總這麼着急,又非在工作時間相談,莫非是假借私事之由,來謀取公事的利益?”
韓夏南一頓,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珩倚着椅背,眼神冷漠地說:“你來的目的無非是讓我認裴玉琪,我若認了她,瑜啟集團就相當于跟你們旭祥集團聯姻,不費吹飛之力得一個盟友,還能借着親戚的由頭讓瑜啟集團讓利,不愧是旭祥集團的繼承人,真會算計。”
韓夏南當下就急了,橫眉怒目的,大聲反駁:“秦珩,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旭祥不必跟你們合作,照樣是風生水起,我來這裡,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你不要傷了玉琪的心,你是她唯一在世的血緣親人,你好歹體會一下她的心情和她的為難之處。”
“呵。”秦珩很不屑地笑了一聲,一個兩個怎麼都這麼理直氣壯的,涉及自己的利益據理力争,對别人時卻裝聾作啞。
這不就是在欺負沒有靠山的裴言思。
“傷心?怎麼,隻有裴玉琪一個人有心?你和裴夫人舍棄裴言思時,有沒有想過她會傷心,你當衆拒婚讓裴言思丢臉時,有沒有想過她會為難?”
仗着他進入不了書世界,就欺負他的人,這筆賬總是要還的。
韓夏南想不出有力的話語來駁秦珩,他對裴言思确實有理虧之處,可這并不能一概而論,他底氣不足地說:“這,這是兩碼事,我行事不周給裴言思造成了困擾,我認,但你也不能無情地忽略玉琪,她因為不是裴家的孩子,身份上本就尴尬,你還用這種态度對她,就算你不為玉琪着想,是不是也該替九泉之下的杜家父母想一想?”
秦珩也懶得給他留情面了,“杜?她姓杜嗎?想要我認她,她先認祖歸宗再說,裴家不忍割舍,杜家的好處也要占着,稍微要點臉的人,也可不能逮着一個被自己搶了優渥人生的裴言思欺負吧。”
韓夏南忍不了了,他不許有人怎麼說他的未婚妻,他就不該來,一個能不管自己親表妹的安危,拿着雙倍的錢刺激綁匪的人,一開始就不應該抱有任何希望。
“玉琪不是那樣的人,把話收回去,我不許你污蔑她,不然,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秦珩站起了身,刻意收斂的殺氣,他控制着釋放了兩成。
韓夏南比秦珩矮一點,上一次氣勢上就輸給了他,這回的差距卻遠比上次的大,秦珩黑色的瞳孔裡暈着一圈淺淺的紅光,韓夏南忽然覺得周圍的氛圍一下就沉重了,連他呼吸的頻率都開始受到影響。
怎麼回事,眼前的秦珩變得可怕了起來,韓夏南扶辦公桌,竭力掩飾自己不由自主對秦珩産生的畏懼。
在這裡失了臉面,他怎麼回去見裴玉琪。
秦珩記着系統的話,沒有做過頭,他很快斂住了殺氣,同時也明白了系統所說的,主角身上的能量大于一般人的是怎麼回事。
書世界在保護主角,他的殺氣朝韓夏南釋放之時,有一道能量屏障擋下了絕大部分的殺氣。
主角果然是輕易殺不得的,但警告還是要有。
秦珩理了理他的西裝袖口,語氣相當和善地說:“我随時恭候你的不客氣,不過也請你們記住了,下次再敢逼着裴言思讓步,就得好好掂量,能不能承擔起跟我作對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