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樣兒還以為今兒定能成功,誰知半路殺出個神咬金——天降異象!
如今王夫人可是恨透了“異象”二字。
因為這異象,賈琡出生時的風頭完完全全将寶玉蓋了過去。
也因為這異象,使得自己今日的計劃莫名其妙的便失敗了!
若是沒有異象就好了……
王夫人這般想着,嘴裡還在和賓客們套着交情,眼睛卻看向了賈琡手中的布帛。
若是這小崽子沒福氣,護不住這天書,叫歹人偷去了……
而皇宮裡頭,徒敕與徒謀相對而坐,默默無言。
自确認了賈琡祥瑞的身份後,洗三、滿月、百日,徒敕都派了夏守忠前去。
原本徒謀還說他太過小心,卻在賈琡洗三時天降光束後失了聲,将那些嘲笑的心思都丢到了一旁。
畢竟天象之事事關重大,派皇帝身邊最信任的總管太監前去,好歹表明了皇家的态度。
今兒這抓周宴便也是如此。
為着穩妥,夏守忠至少是要見過異象後,再回宮禀報的。
但千算萬算,怎麼也算不到這抓周宴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明明……洗三、滿月、百日時的異象都是一樣的……
正此時,徒敕先前安插在賈府的暗人前來回話了。
榮國府除了賈琡,還有個賈寶玉呢,說是生來含玉的。
徒謀不在意,徒敕卻記得清楚。
轉頭就往賈家塞了好幾個探子,用以監視。
“恭喜聖上,恭喜老聖人!”
那個暗人進了門便跪下了,卻難得的開口先道了恭喜。
“榮國府琡三爺,抓周抓到一份天書!”
“天書?抓周?”徒謀奇道,“天書不是在宮中佛堂供着,如何又去了榮國府?”
這般說着,徒謀瞥了徒敕一眼:“你給賞下的抓周禮裡頭都有些什麼?”
徒敕氣道:“朕還不至于蠢到将天書拿去給稚兒抓周用!”
那暗人見此忙說:“臣不知宮中的天書如何,但今兒琡三爺的天書是在一道細細的光線中抓出來的,衆人皆可為證。”
徒謀點了點頭,轉頭吩咐道:“戴權,去看看。”
不多時,戴權急急跑了回來。
“老聖人,天書還在!”
徒謀和徒敕對視了一眼。
又一份天書?
“戴權,一會兒你領着皇帝的聖旨,去榮國府将新的天書迎來!”徒謀吩咐道。
“順便叫賈赦明日帶上他的夫人和孩子,來宮中請安。”
最後一句卻是幾不可聞:“一歲大的孩子,也該能說幾個字了!”
徒敕倒是聽見了,當即眼睛一亮。
是啊!一歲大了,可不該會說話了?
哪怕說的少些,耐心多問幾句又不打緊!
這般想着,徒敕也不管這事誰的吩咐了,當即便親筆寫了一道旨意,交予戴權。
“你去了榮國府宣了聖旨便将天書赢回來,莫要吃酒,免得沖撞了。”
“若是碰見夏守忠,便将他帶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