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喝酒,這麼放肆還是頭一回。或許是因為酒精作用,他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像踩在雲端上,這種感覺很奇妙,叫他根本克制不住唇角的笑容。
姜晚枝雖然疑惑,但并不執着原因。
比起原因,她對此刻的沈知逸更有興趣。
他的眸子裡淬着醉意,盯着她傻笑,模樣竟然有幾分憨态。
可愛死了。
姜晚枝不由也笑:“那麼開心啊?”
“嗯。”
她輕輕抓住他的袖口,纖指往下去尋他的手,嗓音軟糯輕柔。
“聽說開心的時候親吻,心情會變得更加愉快。你想親親我嗎?”
他突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地望着她。
目光比平時大膽很多,直勾勾地盯着她水潤的唇,眸色間跳躍着炙熱的欲念。
他的喉結滾了滾,姜晚枝甚至聽見他吞咽的聲音。
“想。”他沒有遮攔欲望。
姜晚枝莞爾,湊上前輕輕啄了他一下。
沈知逸微怔。
沒給他思考的時間,她又送上自己的軟唇。
隻是這一回,她被一隻大手扣住了後腦,沒能再離開。
他的動作很輕柔,溫熱的唇覆在她的唇間輕輕厮磨,有淡淡的酒香沁入。微醺令他有些失力,姜晚枝按住他的胸腔,将人抵在沙發上,順勢摘掉了他的眼鏡。
沈知逸微微睜開眼,發現姜晚枝正含笑看着他。
他怔神,問她:“看我做什麼?”
姜晚枝伸出食指,落在他的眼角,輕輕勾勒着他五官的輪廓。
片刻後,她突然捧住他的臉,下巴輕擡,吻向他輕顫的睫毛。
“你真的很好看。”
沈知逸目光灼烈,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那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然我為什麼要親你?”
他突然又吻下來,這次動作急了些,像是迫切地向她宣示着什麼。
姜晚枝能感覺到他身上逐漸攀升的溫度,連呼吸都變得灼燙。他吻她的唇,又移向她的鼻尖、眼尾、臉頰。
這才第三次,他已經熟練得像個老手,吻得她全身酥麻。
姜晚枝的身子熱得不行,對這個男人的欲望也達到了空前絕後的頂峰。
可是這裡不行。
男人的動作十分默契地戛然而止。
她伏在他胸口輕輕喘着粗氣,在心裡盤算着是去附近開間酒店還是回家。
就在這時,兩隻勁瘦有力的手臂突然将她牢牢箍在懷裡,男人認真笃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也喜歡你。”
姜晚枝的呼吸輕滞。
意識到沈知逸和她根本沒在一條腦回路上,她不由噗嗤笑出聲。
她最近一定是作息不規律,激素紊亂,才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
“你笑什麼?”他問。
姜晚枝擡頭,下巴抵在他起伏的胸口處,彎眼道:“聽到你這麼說,開心啊。”
他的臉更紅了,活像一隻煮熟的蝦。
“我們走吧?”姜晚枝提議。
“你朋友呢?”
“不用管他們。”
她轉身摸到自己的包,順口道:“我沒開車,你開了嗎?”
“開了。”他抓住她另外一隻手,輕捏着她的指尖,不舍得松開。
姜晚枝掏出手機:“我叫個代駕。”
沈知逸:“好。那我先去趟洗手間。”
他出了包廂,直接朝前台走去。
今天是第一次見她的朋友,依照情理,該由他做東。
剛過晚上十點,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舞池裡人頭攢動,射燈照得人頭暈眼花,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似乎要将房頂掀翻。
沈知逸以前最讨厭這種地方,可是經過時,他的眉頭都沒皺一下,甚至有些興奮地勾了勾唇角。
走到前台,聲噪小了不少。
不遠處的皮質沙發上坐着兩個男人,一個穿皮衣,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穿了件棒球服。
沈知逸起初沒注意到他們,直到經過他們身邊,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
“和周頌一起來的?你說的是向暖還是姜晚枝?”甯卓脫了皮衣搭在一邊。
“卷發那個。”
“哦,姜晚枝啊。”
“能不能幫我牽個線?”
甯卓并不意外。
他和周頌關系不錯,開了這家酒吧後,周頌常帶朋友來玩。這些朋友中,他對姜晚枝的印象最深。
她太漂亮了,漂亮到幾近張揚,哪怕什麼都不做,就能讓人輕易心動。
别說是旁人,就是他當初第一眼見她,也被驚豔到了。
“聽周頌說,她最近身邊有人。不過你要是真想,等她踹了這個,我看能不能幫你牽個線,反正也用不了多久。”
“什麼意思?”
“她和周頌經常約着來我這兒玩,每次帶的男人都不一樣。放心吧,這個也不會超過三個月。”
沈知逸原本輕飄飄的雙腿突然踩實了,像是被釘子狠狠釘入地闆,怎麼掙紮,都擡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