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英湛眼裡顯得很可愛。
“怎麼了?”唐溪見他不說話光發愣,還以為自己哪兒沒洗幹淨,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再看看手掌,沒發現有什麼髒東西啊。
“沒什麼。”英湛很快地轉過眼,扔了條幹淨的毛巾遞給他,說,“把頭發擦幹。”說罷拿了衣服越過他走向浴室。
唐溪接過毛巾,邊擦頭發邊好奇地四處打量。
然而英湛的家裡實在太簡陋了,一眼就能看完,根本沒什麼好打量的。唐溪擦幹頭發,十分無聊,便在屋子裡唯一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英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他坐在椅子上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瞌睡卻強撐着不睡覺的樣子。
“你怎麼還不去睡?”
“啊?”唐溪揉了揉臉,勉強打起精神,“你洗完啦,我在等你一起睡。”
話一說完,唐溪就覺得哪裡怪怪,說得好像他故意等着英湛想和他一起睡似的。
英湛:“……”
看着他懵懂的眼神,英湛一手撫額,道:“你快睡吧,明天帶你去社會局辦理正式的通訊器,然後就能去救助站找工作了。”
“哦。”唐溪點頭,目光在牆邊那張小床上打量了一圈,非常自覺地準備找個地方打地鋪。
屋子裡隻有一張床,沒有他睡床卻讓主人打地鋪的道理。
英湛拉住他,下巴朝床的方向揚了揚:“你睡那。”
唐溪頓時有點受寵若驚:“不不不,我打地鋪就好了。”
“晚上氣溫低,睡地上容易着涼。”英湛眼一掃,唐溪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了,說了聲謝謝,便爬到床上躺下。
英湛關了大燈,隻留了牆角一盞小燈,昏黃的光線裡,唐溪頭枕在胳膊上看着英湛穿着寬松的家居服坐在他剛才坐的椅子上擦頭發,半截袖口裡露出的胳膊修長漂亮,一看就充滿了力量。
唐溪看得十分羨慕,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雖然他平時也會注意鍛煉,那也隻是讓自己的身體維持在不長贅肉的狀态,和英湛比起來,他完全就隻配稱得上弱雞二字。
什麼時候他也能像英湛一樣練出這麼漂亮有力的肌肉啊!
唐溪正亂七八糟地想着,英湛察覺到他的目光望了過來,兩人正好目光相對。
英湛微愣:“吵到你了?”
“沒有,我隻是有點太興奮了,睡不着。”唐溪索性翻了個身,下巴枕在胳膊上,好奇地道,“你一個人住嗎?你的家人呢?”
英湛停下擦頭發的動作,說:“他們很早就過世了。”
唐溪心裡頓時有點後悔:“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
“沒事,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早點睡吧。”英湛明顯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把頭發擦幹後,關了燈在床前睡了下來。
失去了唯一的光源,黑暗立刻籠罩了這個小小的地方。
唐溪一動不動地躺在硬梆梆的床上,聽到一旁英湛平靜的呼吸聲,心裡沮喪極了,想說點什麼安慰安慰英湛,又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适。
糾結着糾結着最後因為實在太累居然真的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唐溪被凍醒了,感覺屋子裡氣溫比起白天至少下降了二十度,他抱着胳膊在薄薄的被子裡蜷縮成一團,還是抵擋不住溫度驟降帶來的寒冷不适。
這坑爹的地方不僅有兇殘的蟲子,晝夜溫差還大得離譜,讓唐溪這個外來戶很是不适應。
唐溪細微的動作驚醒了英湛,黑暗裡傳來與他那張反派臉極不相襯的溫柔又好聽的聲音:“怎麼了?”
“有點冷。”唐溪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的感冒好像又加重了,而且頭好痛。
“冷?被子太薄了嗎?”英湛坐起身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并不燙。
英湛的手幹燥又溫暖,貼在臉上暖乎乎的。
唐溪下意識地直朝他手上貼,英湛伸手往被子裡摸了摸,發現他睡了這麼久被子裡還是冷冰冰的,一點熱氣都沒有。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輕手輕腳地在床上躺下,隔着被子抱着他:“還冷嗎?”
英湛的體溫很高,抱着他的時候身體像個暖爐一樣,源源不斷地往外散發出熱量。
唐溪困得要死,頭也痛,抱着英湛覺得不冷之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