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根本不會帶孩子,也不會與孩子相處。
這點從他之前和夏油傑出任務時,一遇到小孩就作妖的狀态中就能看出來。
本就是個無法無天的性格,再加上大概是同/性/相斥的原因,他每次遇到那些跟他在某種程度上同樣任/性/的小朋友時,都會産生一種莫名想要攀比的情緒,這讓五條悟和孩子們的相/性/簡直差到了一定境界。
因此,夜蛾正道在得知夏油傑變成了對方最不擅長應付的小孩子時,腦中産生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把他們隔離開,直到操術師恢複正常為止。
但對此,家入硝子則喜聞樂見的表示,他絕對是想多了。
“我就是怕悟把傑給欺負了......”
身為問題兒童們的班主任,夜蛾深谙自家學生們不着調的性格,他按了按自己發酸的内眼角,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再說,就他那個跳脫的性子,萬一把變小的傑摔着碰着了可怎麼辦!小孩子可是很脆弱的。”
“哦,單就這點上來看我倒是覺得不用擔心。”
深棕色短發的少女懶洋洋的笑了笑,夾着煙的手指顫了顫,抖下了一節已燃盡的煙灰。
“因為五條連地都不讓夏油下啊。”
是的,從她見到五條悟的那時起,對方就沒對夏油傑撒開過手,那副狀似粗魯卻隐含小心緊張的樣子在硝子看來,他可是恨不得把‘無下限’的術式全部裹在小男孩身上才安心。
夜蛾正道:“不知為什麼,在你說完這話後我更擔心了.....”
悟他....應該不會對還是小孩子的傑做些什麼吧.....
......
“那個.....能不能幫我拿雙拖鞋。”
與此同時,除了第一次見面後就從未下地自己走過路的夏油傑正安靜的坐在五條悟懷裡,眼神瞟向了門口未被穿走的另一雙拖鞋。
說真的,他還從未體驗過這種被人當做随身挂件的感覺。
“都說了要叫我名字嘛~”
白發的少年笑嘻嘻的擡起眼,看都沒往那邊看的随手捏了個術式,于是擺放在他們宿舍門口的原本屬于少年夏油傑的拖鞋瞬間就被報廢了。
“門口沒有什麼拖鞋啦,傑看錯了哦。”
對方說的理直氣壯,沒有一絲心虛。
‘......你是當我瞎嗎?’
夏油傑的目光明确的表達了以上的内容。
“别鬧了,沒有鞋子我沒法走路啊。”
看到這樣的情形,他恍惚間竟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出口的語氣是一種下意識的無奈,仿佛自己早已對此形成了既定的身體記憶。
那人堅硬的下巴隔着皮肉抵在頭頂上,蹭來蹭去的動作硌得他直是皺眉。
黑發的男孩眨了眨眼睛,不舒服的動動腦袋,想要躲開。
然而五條悟的手臂牢牢的攏着他,因此不管他再怎麼躲,也無法挪出哪怕一丁點的距離。
“我不喜歡被人抱着。”
似乎是終于意識到了反抗無效,男孩回過頭,伸手推了推白發的少年。
“但你現在沒有鞋子哦~”
六眼的天才睜着一雙藍盈盈的眼睛,勾起的唇角上帶着狡猾的弧度。
“不想在大冷天腳底着涼的話就乖乖呆在我這裡。”
于是夏油傑便不再說話,隻是表情徹底冷淡了下來,扳平了原本一直帶着的淺淺笑容。
五條悟的胸膛因憋悶的笑音而發出顫動,隔着衣服清晰的傳到了他的背上。
因為過于貼近的原因,少年那強有力的心跳聲仿佛就回響在耳邊一樣,一聲一聲的,均勻而平緩,令人不自覺的想要聆聽。
“生氣啦~”
柔軟的嗓音吹在耳邊,熏紅了黑發男孩白皙的耳垂,就連那黑色的耳釘上也如同被映上了绯麗的色調。
咒靈的操術師每次鬧脾氣時都是這幅樣子。
不帶笑的五官露出了原本的鋒利,深紫色的瞳孔在看人時會帶出絲絲居高臨下的審視,鳳眼上挑的眼尾和含着冷色調的視線也會讓周圍的人下意識的不敢與其對視,這也是對方雖然平時性情溫和,但卻依舊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挑釁的原因。
這樣的夏油傑,五條悟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