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鳥不是不能參加,他隻是有些顧慮,失溫症這個東西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而他們班上的同學應該都是不知情的,如果可以他其實不太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而且要是被明菜姑姑知道自己又偷偷遊泳的話,一定會被罵死吧。
“你先回去,我再想想,明天一定給你答複。”
千鳥沒有立馬拒絕中島櫻,一方面是他确實也想為班級做點貢獻,畢竟大家都挺照顧自己的,另一方面是他自己也有些心動,哪有人魚會不喜歡水呢?
可是要怎麼說服明菜姑姑呢?
畢竟他已經被明菜姑姑明令禁止再自己悄悄去遊泳了,在泳池裡失溫,比因為劇烈活動後體溫失衡還要更恐怖一些。
因為心裡裝着事,千鳥吃晚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連碗裡的菜吃完了都沒發現,連着吃了好幾口白飯。
“千千,是有什麼心事嗎?跟姑姑說說看。”
千鳥在明菜姑姑那裡幾乎藏不住秘密,他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接着在明菜的目光下艱難地說出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所以千千,你希望姑姑給出一個怎樣的答案呢?”那雙跟千鳥一般無二的眼睛望向千鳥,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姑姑的情緒,糾結又傷心。
“姑姑,我...”
明菜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一會兒再說,她順手向千鳥碗裡夾了菜,又思考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千千,我不想阻止你去做想做的事,隻有一個要求,别再把自己弄進醫院裡了,我真的很擔心。”
跟千鳥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這個孩子骨子裡是什麼性格,明菜清楚得很。
所有佛系随性都是僞裝,千鳥終究是哥哥的孩子,骨子裡都是從血脈中遺傳下來的野心勃勃。
他想做的,就随他去吧,隻要别再受傷就好了。
“姑姑,謝謝你,”千鳥湊過去抱了抱明菜,自從記事以後他已經很少再向明菜撒嬌了,“你不要太擔心,我跟小臣說好了,他那幾天正好也是運動會,所以會請假過來。”
“你别總去麻煩聖臣,人還比你小一歲,怎麼老讓他照顧你?”明菜也很疑惑,她時常會為了千鳥喜歡依靠的人不是自己而感到匪夷所思,難道真的是因為陪伴的時間太少了嗎?
“不是我,明明是小臣自己想來的,”千鳥覺得自己已經要解釋不清了,“我真的隻是跟他發消息的時候提了一嘴,結果他就說要過來了。”
現在國小六年級的學生都已經這麼自由了嗎?千鳥莫名覺得羨慕。
明菜隐隐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隻是無奈地敲了敲千鳥的腦袋瓜,“不管怎麼說,要記得謝謝人家,你說說看,聖臣幫你多少次了。”
“知道了,姑姑,我以後肯定好好報答他!”千鳥信誓旦旦地點頭。
千島明菜表示,如果她一開始就知道某個大尾巴狼從小就對千鳥意圖不軌,她肯定不會讓自家這顆小白菜自投羅網,就該有多遠離多遠。
可惜等她知道的時候,已經黃花菜都涼了。
要代表班級參加蝶泳400米的事,千鳥沒有告訴排球部的其他人,反正這個項目也是在運動會的最後一天,那時候他已經去跟他們所有人都加過油了,也不算違背約定。
主要是他有種預感,如果被知道了的話,一定會被當成什麼珍稀動物,一大堆人圍觀的。
千鳥并不喜歡那樣的場景,這一點從過去到現在都是。
排球部其他人的比賽項目,幾乎都是集中在前面兩天結束了,靠着強大的運動細胞,各位都代表班級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甚至有一項比賽,排球部國一年級的三人直接包攬了前三名。
“所以說,總覺得我們參加比賽就是在欺負人呢。”千鳥看着現場的賽況,不禁感歎道。
要不然明年幹脆剝奪他們參賽的資格好了,職業選手就不要進入普通人的賽道了。
他想到自己明天的比賽,更是覺得愁人,在水裡沒有人的速度能比他快,要是把遊泳部的正選們打擊到了,明年會不會沒有人代表學校去參賽啊?
“有嗎?”站在千鳥身後的村下前輩道,“大家不都很開心嗎?運動會嘛,就是用來玩兒的,勝負欲就可以短暫的放下了。”
“這樣嗎?”
那明天,他放開了遊,應該也不會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