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别别别啊!我說就是了……”
謝雲逍趕忙道。
汗媳婦真難拿捏。
他隻好老老實實說道:
“可那什麼,站在上帝視角上來說,我負責任的說一句,那李承源說的話确實屬實,這次春闱不少人都是作弊得來的功名,李承源他的卷子是被京都富商花大價錢給買了,還有寒舟你的,原本怕你難受想緩緩跟你說,但你估計已經察覺了……”
賀寒眉頭又鎖了起來,他白皙的臉頰上似凝了一層寒霜。
謝雲逍撓了撓頭。
“寒舟你的卷子也是被人給偷梁換柱了的,至于換給了誰……”
賀寒舟突然打斷他道:“賀蘭。”
他語氣十分冰冷,謝雲逍有些擔憂地看着他。
“啊?”
“我的卷子換給了賀蘭。”賀寒舟肯定道,他緊緊抿着唇,眼底都是一片冷然。
謝雲逍則是一愣。
這個名字他有點印象。
“探花郎賀蘭?”
這書裡沒寫具體的名字,他不大清楚,但是以他媳婦的智商,肯定錯不了。
但賀寒舟聽到他的問話,臉上閃過一絲戾氣。
“你不相信,覺得我不配是嗎?”
謝雲逍臉色大變,如臨大敵。
“寒舟我哪有這個意思啊!好好的,怎麼說這種話?寒舟你不配還有誰配?!”
賀寒舟臉色稍霁,微微出神。
他向來表情不多,但謝雲逍能感覺到他現在糟糕的心情。
“寒舟,那什麼,你别急,我會為你讨回公道的。”
賀寒舟皺了皺眉。
“不用。”
謝雲逍心中又是一陣失落。
果然媳婦還是不接納他,隻把他當外人。
一時之間,他從一個瘸子變成了霜打了的瘸子。
賀寒舟見多了謝雲逍龇牙咧嘴的樣子,看他這個模樣,心裡突然一陣不習慣。
“此事牽扯下任左相佟晖,不必急于一時。”
謝雲逍登時眼睛一亮,又支棱了起來。
“寒舟,你是在關心我嗎?”
賀寒舟面色一冷,甩袖走了。“世子爺,想多了。”
謝雲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謝雲逍紮紮實實躺了幾天,終于恢複了正常行走。
按照他以前的德性,他一定又去纏着賀寒舟一整天,但是今天的他不同了。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不搞搞事業,實在無法替老婆出氣。
真男人斷不能眼見如此。
因此,今日他一大早,他便準備着要去崇恩樓赴蕭必帥的約。
他這幾天趴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倒逼他默出了原書大半的劇情。
他憋了一肚子的雄心壯志,想于今日清晨正式開啟他保護老婆、打擊犯罪、懲惡揚善的正義的偉大征途。
誰知他還未出院門,他的征途就被書童湯姆堵了。
“王爺特囑咐了,世子爺您今日要入學的。”
謝雲逍腳步一頓。
他心中産生了一種荒涼的感覺。
我踏馬都快是拯救世界的人物了,還得去上課?
“今日我告假!”
說罷,他便潇灑地出門了。
誰來都不好使!
城東崇恩樓,蕭必帥與蕭必安兄弟兩剛到,謝雲逍也後腳來了。
與蕭必安偏斯文的長相不同,蕭必帥的長相更硬朗些,倒也不算十分辜負他的名字。
“必帥兄,久仰久仰。”
蕭必帥忙道:“世子爺,久仰。”
謝雲逍哈哈一笑:“必帥兄客氣了,要是論起來,我也應該叫你世子爺。”
蕭必安在一旁不耐煩“啧”了一聲,他“啪”地打開了折扇,扇了起來。
“别虛僞了,趕緊上菜,趕緊趕緊。”
蕭必帥瞪他一眼,蕭必安動作一滞,立馬老實地站好。
“小弟頑劣,謝兄見笑了。”
謝雲逍幹咳一聲。
“不妨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小弟就是我小弟,談不上見笑。”
蕭必安立即暗暗地瞪了謝雲逍一眼。
謝雲逍與蕭必帥二人把臂上了二樓,蕭必帥先進了雅座,蕭必安落後一步,他用扇子遮住嘴一把扯住謝雲逍,低聲問道:
“謝大傻,你到底找我大哥作甚?”
謝雲逍拽了一下袖子沒拽成功,他不耐煩地敷衍道:
“是你大哥姘頭的事情。”
蕭必安呆愣當場。
因他從小父親身體就不好,蕭必帥與他年歲差的大,說是他大哥,實際長兄如父,在他心中,蕭必帥更接近父親的形象。
他一時難以消化他素日剛正不阿的長“父”居然有姘頭……
那廂,謝雲逍已與蕭必帥談了有一小會了。
蕭必安終是忍不住好奇,他挑了一個離他兩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了下來,埋頭吃着東西,實際上耳朵卻支了起來。
隻聽謝雲逍一派正正經經道:
“我夫人不忍李承源活活被人打死,特請了大夫去救治,但是此番救治也隻可救人一時,在下知道必帥兄主管戶部戶籍事宜,因此想必帥兄幫個忙……”
蕭必帥聽謝雲逍說完,沉默了。
蕭必安在一旁暗暗撇了撇嘴。
謝大傻裝模作樣的太礙眼。
而且,以他大哥的性子定不會理會這種事的。
謝大傻非神神秘秘地賣關子,若是直接告訴他是為了這種事情,他一定提前就告訴謝雲逍不可能,省的費這番功夫了……
他沖謝雲逍擠了擠眼睛,比了一個你太遜了的手勢。
誰知,下一秒蕭必帥便嚴肅道:
“謝兄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謝雲逍連忙道謝。
然後,他又遠遠沖蕭必安得意一笑,用口型罵了句“傻必”。
蕭必安:“……”
不是,他哥怎會答應這種事,不會真有姘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