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蒂拿着鑰匙進到塞薩爾的房間時便發現了塞薩爾照片中的胡子完全是假的,窩在床上的塞薩爾臉上隻有一點胡渣。
他悄聲走到床邊。
塞薩爾的房間很簡潔,床上的被套是純白色的中間印着皇馬隊徽。
古蒂走近塞薩爾伸手輕撫塞薩爾的臉,“塞薩爾。”
“何塞?”塞薩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在自己房間的人是古蒂後又安心地閉上眼重新睡着。
“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啊。”古蒂苦笑着,他的手指在塞薩爾的胡渣上摩擦了兩下,“這胡渣看着也有些礙眼。”
不過古蒂并不忍心打擾塞薩爾睡覺,最後還是退出了塞薩爾的房間。
第二天古蒂将塞薩爾從被窩中拖出來。
為了防止塞薩爾不願刮胡子,古蒂昨晚特意留宿在塞薩爾家中,早上還賢惠的承包了早餐。
塞薩爾被監督着将自己的臉刮幹淨。
古蒂發現他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不滿便有些好奇地問起塞薩爾對于留胡子的想法。
“意大利人并不愛留胡子。”塞薩爾說道,他小時候是在意大利長大的,後期又在意大利從事與時尚相關的行業,審美更偏向于意大利人。
“看來你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喜歡自己的新造型。”古蒂笑着遞給塞薩爾一杯牛奶。
塞薩爾抿了一口牛奶,小聲的說道:“塞薩爾隻是不想當乖寶寶了。”
古蒂可不覺得塞薩爾和乖寶寶這個詞挂得上勾,但他也沒有将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至少他現在這樣軟萌萌的喝着牛奶時看着是挺乖的。
将古蒂給自己做的早餐解決完後,塞薩爾又跑回房間用發膠将自己的發型恢複成麥克拉肯昨天幫他設計的樣子。
去掉胡渣後,這個造型依舊讓塞薩爾看着比實際年齡大上了不少。
古蒂對這個發型倒是沒什麼意見,他幫塞薩爾從衣櫃裡挑了一套衣服,“今天我送你去巴爾德貝巴斯吧。”
有人要當司機塞薩爾自然不會拒絕。
古蒂這個賽季在皇馬階梯隊教小球員踢球,送塞薩爾去巴爾德貝巴斯正好順路。
當他們兩人坐在車上時,空氣中卻夾雜着一股詭異的寂靜。
在大多數人眼中,古蒂和塞薩爾都不是什麼安靜的人。
但事實上,靜是深藏于他們外表下不可剝離的特質。
隻有你足夠安靜,你才能真正的去觀察這個世界。
古蒂第一次見到塞薩爾時,隻覺得塞薩爾那一頭璀璨的金發吵到了他的眼睛。
明明他是那麼喜歡金發,以至于在自己發色開始變深後便依靠染發劑維持曾經熟悉的顔色。
但他還是沒有緣由的讨厭着塞薩爾。
金發碧眼的美人,皇馬階梯隊中的寵兒,未來之星,甜心。
古蒂無數次聽見這些詞被按在塞薩爾的身上,直到有一天他翻起自己少年時期的照片才幡然醒悟。
自己從來都不是讨厭塞薩爾,而是害怕他。
他在這個孩子身上看見了年少的自己,那個張揚的、擁有着許多人喜愛的少年。
直到有一天,那個少年不顧一衆人的勸阻中走向一條滿是棘刺的道路,他将自己撞得渾身是血,耗盡所有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