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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漣漪浮波瀾,風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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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九重天上,陸吾方才提醒道:“殿下,到了。”

花玦回過神,點頭,由仙娥在前面引路。

一旁的仙官都知道花玦與盈阙的淵源。八荒六合之中,獨獨有風月之事,花雪之情,得以讓衆生有靈引為平生不可抛舍之大業,雖無關己身,卻也是津津樂道,興緻盎然。

仙官乖覺道:“雪女上仙早早就到了,已在玉京殿等候,殿下可是要過去?”

花玦卻覺得稀罕,奇道:“阿盈分明不愛熱鬧,這小公主竟引得她往那裡湊?”

仙官忙笑稱不知,陸吾也覺得稀奇,便與花玦一道過去玉京殿看望小公主。

殿中很是熱鬧,各路神君神女都在争獻法寶。神族各家但凡要辦誕生宴,總是在小仙初得人形之時,化形之時愈早,天賦愈高,誕生宴也愈是盛大。天族小公主京沂十年化得人形,在神族之中亦是頗早,天帝素來好面子,因而此次宴請頗為盛大。

盈阙在玉京殿的一個角落裡坐着,手裡捏着一團雪,倒是清淨。湊近了看,花玦才發現捏的是京沂娃娃,便向她擠眉弄眼,問她有沒有送禮。

盈阙懶洋洋地看他一眼,指向他身後的陸吾:“呐,怕我弄丢了,在他那。”

見完了小娃娃,送完了禮殿中喧擾,三個便出來了。

已至瑤池,花玦仍在咂舌,嘀嘀咕咕,耐不住問盈阙:“不過是個小娃娃,怎的送這麼重的禮?”

“一隻鑒心鏡罷了。”盈阙不常下山,又兼坐擁昆侖之丘積雪之下數不盡的靈寶,便不通了世故,有時做出的事,說出的話,也實在令有靈着惱。

陸吾方才還在喝小酒吃小菜,聽他們這般說,便插了一嘴:“那小公主逢了阿盈的眼緣,隻當送她一場福緣罷了。”

花玦垂頭嘀咕了一句,陸吾分耳去聽,卻道是,怎的不送與我一場福緣?

陸吾淺斟一杯,微笑不語。盈阙倒不曾在意。

花玦問:“你方才怎麼去到殿中了,我原是以為你要來瑤池等着。”

盈阙回:“原是呆這兒的,然遇着了京沂偷溜出來,便送了她回去。”

花玦一壁聽她說話,一壁親手為她斟酒,倒是一旁侍奉的仙娥沒了差事。

見花玦總湊在面前,盈阙神色微黯,卻沒讓他瞧見,自若地指着蟠桃園的方向,随口道:“那處桃花兒長得好,煩你替我折幾枝染白绡可好?”

花玦立馬應下,隻說等他一等,便跟着一個仙娥去了。盈阙盯着他的背影,錦藍色的袍子被他穿得極是好看。他總是愛穿那些豔麗明媚的顔色,偏生也就他能穿得好看。

“呆子。”說着,拿起酒盞,一口飲盡。

天宮給她安排的位置頗為微妙,煞是費了一番心思。因怕她滿身的玄寒之氣傷着其他神仙,又不敢得罪了她,便給她尋了個偏而不僻的位子,至少景緻十分不錯,不過看久了也膩。

邊上坐着望舒和青女,卻都是冷淡的性子,陸吾又素來是逢酒便寡言,花玦一走,盈阙便覺很是無趣,仙釀也沒了味道。

“我散散酒氣去。”

丢下這一句,盈阙就離了席,連仙娥也不讓跟着。陸吾微微一笑,也不理論。

盈阙隻撿沒有神仙的地方走,提着一壇仙釀,悠悠地走着,不時地灌兩口,一路也沒遇着誰。

逛着逛着就晃到了一棵老樹下。擡起頭來看,老樹很高,雖比不上花玦家的老神樹,卻高得讓盈阙一眼望不見樹頂。

盈阙眯着醉醺醺的眼睛,擡手想要結印冰封了老樹。因為滿身寒氣,但凡有些靈氣的花木從來不喜與她親近,便是仙梅也耐不住,獨獨一個花玦與他家的老樹成了怪胎,倒是讓花皇陛下操碎了心。

等閑被冰封住了,動不了了,自然也嫌棄不了她了,盈阙想的極是幹脆利落。

當盈阙半躺下倚着老樹,擡手結印,尚未完時,老樹落下了一枝枝桠,正正好落在了她手掌心上。盈阙愣了愣,方才放下手,道:“倒是有些靈性,雖比不得花玦家的,但也罷了。便饒你一條老命去。”

想起這兩日還未有所進益的大喚影術,索性盤腿坐了起來,乍一看老樹的影子,便發起了愣。

樹影婆娑,亂葉斑駁,也是一方好景緻。

忽而就想通了什麼,口中輕淺吟唱,素手結印,地上纖瘦單薄的影子蓦地晃了幾下,漸漸顯出幾分美人兒的細緻輪廓,不過再等揮一揮手便隐去了異相,維持不住。

盈阙皺眉扯了扯襟前的頭發,沒一會兒,又丢開了手,枕在了老樹的盤根錯節上,就着醉意,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瑤池畔,歌舞正濃,酒宴正酣,幾個仙娥跟着玉京殿的仙官其蕪來至花玦和陸吾席前,笑着行了禮,其蕪緩聲問道:“小殿下與神官可知道雪女上仙在何處?”

陸吾笑道:“你且往老樹下找去,不定在哪兒醉了。”

仙官有些為難:“這,九重天的老樹實在多……”

折了花回來卻見不着盈阙,又被陸吾拉着喝酒的花玦正不自在,聞言愈發煩悶:“何故尋她?”

其蕪笑答:“方才上仙送了京沂公主回來,又贈了厚禮,妧斯夫人本是要謝,隻是剛剛宮中事多,怕怠慢了上仙,故現在方令小仙來邀上仙往玉京殿一叙。”

“你可往冰封的老樹下尋去。”花玦想想又續了一句,“阿盈若是睡着,莫擾了她。”

其蕪忙道了謝,又領着仙娥尋去了。

陸吾見花玦煩悶,隻作不見,又替他斟了一盞,笑道:“盈阙是昆侖山的雪精,長受上古大神遺澤才飛升的上仙,不通世事。昔年盈阙既與殿下有千年相伴之緣,小神便隻望可善始可善終。”

“神官多慮,花玦對待阿盈總是傾心相護的。”

陸吾笑着搖了搖頭,道:“小神自然知曉殿下,隻是三生石上的姻緣,強求不得。”

聞言,花玦愣了神,陸吾也不理他,随他胡思與亂想。

恍惚間一片葉子落到了眉心,被驚了夢,盈阙便醒了,懶懶道:“天亮了。”

說完才後知後覺地想,若讓花玦聽到,又該說了,天上并無晝夜之分,那不是天上有的,如此這般,比陸吾還唠叨。那自己該辯,閉了眼天便黑了,再睜眼自然是天亮了。

正想着,忽而見着遠遠地站着一個佛門弟子,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見盈阙看了過來,便雙手合十念了聲佛号,大約是佛祖座下弟子了。

盈阙無意與他說話,隻當做沒有看見,起身便要離開。

“神女留步。”

盈阙轉身看着他,聽他自稱佛祖弟子迦那。他說:“小僧觀神女之心最為幹淨純粹,是天賜的佛心。”

盈阙知道迦那,她曾聽花玦說起過。花玦說他曾加持金蓮,在菩提樹下靜坐一旬,得了頓悟,佛祖座下弟子之中,佛理最好。

言語之間,很有欽佩之意。須知道,花玦最是頭痛佛理法門,萬千般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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