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加不由得追本溯源,繼續努力回想起來。
“這把老骨頭今天果然還是有點勉強啊。”偵探在這個間隙,将咖啡一口氣喝完,“那麼,你還記得,追捕你的規模和抓捕你的規模的差距嗎?”
王女擡起頭,正視着偵探,輕輕點了點頭。
“當然,相比起把我抓回去的組織規模,來追我的……當然多得多。而且,我也明白的,他們期望着我活着,卻更加期望我以他們心目中的理想方式死去。”
“……我,到底為什麼會被這樣追着呢。”
她有些疑惑地發出疑問。比起害怕,更多的似乎是不解。
“這就是箱庭啊。”魔女苦笑着,如是回應。
偵探喝下了咖啡以後,臉色似乎紅潤了許多,那個傷藥的效果完全違反了物理原則一般的立杆見影,讓人有點害怕。
“我們也想知道。畢竟這事關重大,在不會引火燒身的程度上,我們都會幫你。”他接着小聲補上一句,“壟斷這種事發生一次就夠了。”
———沙盤……箱庭……?
“———啊。”想到某種可能性,維加不由得驚呼出聲,“原來是這樣!這個名字的意義我明白了!”
打斷了融洽的談話,她有點害羞地抓了抓臉頰,但很快又振作起來。
“聽我說!我剛剛突然想到了其中的關聯性!”不等諸位發言,她便急急忙忙地補充,“沙盒和箱庭,這兩個其實都是心理學名詞!”
“……你說什麼?”偵探皺起眉頭。
“什麼是心理學?”
魔女問。
“什麼是名詞?”
前輩問。
“……沙盤療法,也可以稱為箱庭療法,”維加遵循着瞬間出現在腦海中的知識,為各位解釋起來,“也就是,将人物和微縮模型放置于的沙盤之中,構建出場景,實現心理分析和心理治療的效果,是這樣的一種心理學療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對應着的箱庭的名字,就有了更進一層的含義。”維加認真地握住王女的手,“大箱庭套着小箱庭,被稱為沙盤的,王女的那個小屋裡,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呢?會和這個箱庭一樣嗎?”
“我…我不知道?”
王女茫然地回應,好像完全沒有理解她的話。
“所以,他們一定也是想要搞明白兩者之間的聯系吧。”維加再次陷入思考,“因為那個【沙盤】上寫着阿爾菲卡的名字,所以,這是由王女搭建的嗎?”
“我沒有搭過那種東西。”隻有這一點,王女非常确信地給出了答案,“但是連我也無法打開的地方,也不可能是我搭的吧?”
“———NG結局。”
隻有偵探确切地聯想到了更加重要的東西。
“如果,沙盤展現的是玩家的内心世界。那麼毫無疑問,【願望】和達成NG結局的條件便隐藏在其中。”
他向前傾身鼓掌,“漂亮的推理,助手小姐!收你當員工真是太好了———”
魔女和前輩隻能露出疑惑的表情,勉強地理解下來。
———隻是偶然想到的而已。
維加深呼一口氣,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件事。
———如果每個玩家都有這樣的沙盤,那麼自己的那個裡面,毫無疑問會存着來到箱庭之前的記憶。
【願望】……她至今都無法确定的東西,從沙盤中也能得到答案。
“這不是還有一個問題嗎?”前輩自己把吊瓶的針拔了,默默提醒道,“連那些人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打開,這樣就沒有意義了吧?”
———……說的也是。
“那種東西果然還是不要被發現比較好吧。”魔女伸了個懶腰,扯到了傷口以後,露出了龇牙咧嘴的表情,“如果是我的話,肯定不會希望有不相幹的人進自己内心世界的具象裡吧?”
“老太婆的内心世界有什麼好看的。”偵探頗為嫌棄地發出一聲嗤笑。
“………找死嗎?”她冷笑一聲,手掌上再次騰起了火焰,“你要也有那種東西,我一定也要燒了,免得禍害到誤入的家夥。”
眼看着又要吵起來,前輩下意識地擋在中間勸起架來:“你們别打起來,别打起來啊!”
“我這就去拿飲料來!”免得到時候兩個針鋒相對的人打起來,事務所單方面被毀掉,維加也決定做出點貢獻。
王女小聲地笑了一下,喊着“我也來幫忙”也一并打起了下手。
“……這個理論也隻是我突然想起來的,很有可能猜錯。”比起整個方向錯誤,維加還是更願意謹慎一點,“别太相信了,畢竟我們的所有人的世界觀都不一樣。錯誤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我知道了。”兩個受了傷還掐到一起的兩個人隻是随便回答了一下。看來在沒有入職前,偵探魔女吵架都是前輩負責調解。
“……對了,助手啊。”偵探仿佛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還記得這個療法是什麼時候提出的嗎?”
———又是這種問題啊。
維加把杯子放進水槽,在水流嘩嘩的白噪音裡皺着眉思考了一會兒,才不确定地回答道:“……唔,應該是20世紀60年代那會兒吧?”
偵探似乎含糊地回答了一聲,但水聲蓋過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