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前輩來果然是正确的選擇。”仿佛源源不斷的走獸洪流就這樣跑過,有幾次撞上這棵橡樹,都因為這棵樹相當紮實的根系而穩定住了。
“為什麼這麼說?”他抱住樹幹,帶着害怕的眼神瞥了過來,“你在找我的時候就考慮到今天的事了嗎?”
———哪有這樣,這不完全就變成預言妖怪了嗎?
“不,這個操作是我臨時決定的。”維加揮了揮手驅散揚起的塵土,“這種程度的改變也是計劃中合理的變動。”
“………這也算是合理的變動嗎……”
他好像受到了沖擊。
“沒錯,這是隻有前輩當隊友才能成功的計劃,沒有前輩就不行。”
維加肯定了他的功勞。
“如果是魔女,那個暴躁的性格應該在有人挑釁的同時就直接開戰了。”
“也是呢……不止開戰,直接把他們骨灰揚了都有可能。”前輩對魔女了解很深,心有餘悸道,“以她的實力,現在不在未明領域攻略組裡都說不過去。”
———魔女的能力似乎是破格般的強大,既然如此,為什麼……?
“偵探的話,外貌上就顯得很弱了。”維加繼續發散思路,“要是我們兩個去的話,也許會更傾向于滅口而不是威脅。”
“……也就是說,”她啪的一下指向前輩,“隻有你,看上去有些實力但也就那樣,在不知你實力深淺的時候會害怕而順利放我們走,這一系列操作,隻有在隊友是你的時候才能觸發!”
———前輩在這種時候才特别好使。
“……我謝謝你。”
“不用謝。”
眼看着動物們已經跑盡,維加貼着樹幹滑了下來,稍微翻動了一下地上被踩踏的小型動物。
“已經幹屍化了啊。魔法還能做到這種事?”
沒有腐爛的很厲害的原因就是屍體内部已經基本上像木乃伊一樣幹掉了,上次的信天翁帶回事務所以後解刨過後,似乎也是這樣。
沒有因此引發什麼細菌和疾病之類的真是太好了。
“———前輩?”
維加轉過頭,看見笨蛋前輩慌慌張張地把什麼東西塞進胸口那個深V領裡,好像是紙一樣的什麼東西。
———藏東西都藏不好,前輩真的沒問題嗎。
“……我們繼續向前吧。”維加頓了頓,“不過,在那之前,前輩,能不能換一下現在的形象?”
森林裡已經沒有什麼聲音了,它們去的也像來的一樣快。
“呃,我們難道不應該先在這裡開一個作戰會議嗎?你看……”
“也不用那麼緊張地想要拖延時間。”看着繃緊身體想着台詞的前輩,維加上前一步,把藏起來的紙抽了出來。
———感覺這個動作哪裡怪怪的。
她甩開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避開前輩揮舞的手臂,面無表情地把紙展開。
“我早就知道你告狀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情,眼珠亂轉也是想要搪塞過去吧。
“我———”
“那也在計劃之中,不礙事。”她甩了甩揉皺的紙條,“這個計劃除了稍許有些危險意外,很有嘗試的價值。後援肯定也在趕來的路上吧,你是怎麼标記自己位置,讓他們找到你的?畢竟應該用不上GPS這種高級的科技———”
紙條上畫着歪歪扭扭的不知道什麼的閉合圖案,硬要說的話,像是兩個小圓套着一個大圓。
“………”
前輩被揭穿以後,馬上就洩了氣。
“早就被發現了嗎?”
———不然她幹嘛要選你當同伴啊,當然是因為你很好懂啊。
“所以,這個是什麼?”把紙片往前遞了一下,維加還給了前輩,不禁燃起了興趣,“我很在意,告訴我吧。”
察覺到了這個紙片來自全新的未知領域,她的心裡出現了濃烈的求知欲,似乎求知欲所帶來的好奇心要比她的其他感情都來的強。
他仿佛是遭受了慘敗一樣,消沉了下去,拖拖拉拉地哭喪着臉解釋起來。
“就是,就是箱庭特有的道具而已,因為很少見,所以你才不知道吧。”
———原來還有這樣的道具。偵探也沒講過。
“還有呢?”
維加一邊走着,一邊讓故意走慢的前輩接受了扭腰子攻擊。
發出了小姑娘看見老鼠的聲音以後,他才老老實實地繼續解說。
“這個道具是分開用的,紙片隻是其中一部分,還有另一個,好像叫【法務部律師徽章】,隻要在紙上畫出任意圖案,無論在什麼地方,徽章的持有者都能找到對方。”
———這種功能好強大。少見也完全可以理解。
“雖然聽說還會有副作用……但用過它的人都說什麼都沒發生,應該還好吧。”
但這個設置是怎麼回事,感覺充斥着隻有箱庭才有的惡趣味。
“我的行動全都被你預料到了的話,”前輩幹脆就賴在地上一動不動,“反正你都知道了,幹脆就先别去,等人多一點再來不行嗎?”
開始耍賴了。
“……你認真的嗎,前輩。”
“别、别用那種要殺人的眼神看我啊。”他賴在地上,拖住她的腿,“求了她好久,魔女才答應來幫我,為此我把那個預付的賞金的五分之四都許給她了!”
“你沒用到這種地步,确實是我沒想過的。”維加按住臉,“你快點起來,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騎士難道不會為自己不能守諾而感到羞恥嗎?”
“………”他可憐巴巴地說,“我有一點害怕。”
———是億點害怕吧。
“啧。”
明顯地發出咋舌聲,維加估量了自己力氣和笨蛋前輩的整個身體的重量,理智地放棄了拖動他的想法。
“何苦呢,前輩。”維加試着說服,“我對他做了粗略的估計,詳盡的計劃,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是做了風險評估才找到你———”
“我不聽我不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