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五條悟】就像是困在高塔裡的公主。
然而此時即将前往惡龍巢穴的并不是她期待的王子,而是一堆随時随地都能破壞氣氛的沙雕群友。
被連環奪命call硬是喊回來的某位釣魚佬,手裡提着的水桶空空蕩蕩,顯然是剛到地方就不得不離開。
至于心情嘛。
從【伏黑甚爾】肩膀上的那根遊雲牌釣竿到現在還晃悠着的動作來看,被迫中止釣魚的心情肯定不怎麼美妙。
“沒辦法,主要涉谷那邊情況比較兇殘……這裡最能打而且沒什麼副作用的就隻有你了啊!上吧【甚爾】就決定是你了!”
【七海建人】雄赳赳氣昂昂的揮斥方遒,【伏黑甚爾】看了她一眼,随後伸手拎走了【伏黑惠】。
“還跟上次一樣,我近戰,你遠程。”
“OK沒問題。啊,宿難也一起來吧,這樣我們就可以組個很能打的尖刀小隊了。”
“我沒意見。另外,是宿傩不是宿難,把偏旁給我加上去。”
鑒于【伊地知潔高】和【夏油傑】已經在涉谷,餘下幾個則是自動編成第三個隊伍,準備跟在兩位伏黑身後撿漏打怪。
“【伊地知】撿漏也就算了,【真人】你一個特級跑來幹什麼?給我滾去幹活。”
“靠!【七海】你難道就忍心放我一個良家婦男被那麼多詛咒圍攻嗎?!”
然而回應【真人】的,隻有【七海建人】異常冰冷的眼神。
“……你丫巴不得被圍‘攻’,我又有什麼不忍心。”
【真人】:“哎呀也是呢,不過我都沒想到這一層,看來【七海】你越來越了解我了。”
【七海建人】:“不想,拒絕,馬上滾。”
風風火火的【五條悟】公主殿下救援隊正在遠征的路上,而病弱的當事人本人也同樣在努力自救。
沾了水的濕巾貼在額頭上,【五條悟】還端着杯熱乎乎的白開水努力補充大量水分。因為商場内不方便進行跑步來出汗,所以她便幹脆買了件厚風衣套在身上,試圖進行物理性的出汗。
裹着厚風衣在商場裡慢慢吞吞行動的【五條悟】,端着一次性紙杯裡的白開水非常努力的噸噸噸。哪怕渾身悶熱,出汗也出得特别難受,她也盡量忍着。
沒辦法,不忍不行。哪怕不能迅速解決低燒debuff,但隻要能别腦袋昏昏沉沉提不起勁兒,身上難受一點也不是不能忍。
熙熙攘攘的人群大約是已經發現有透明牆壁擋在外面,恐慌和懷疑的情緒正在不知不覺間彌漫。負面的情緒逐漸攀升,令已經成為封閉場所的這間商場大廈成為最佳的詛咒培養皿。
盡管有墨鏡遮擋視線,但「六眼」仍在忠實傳遞這片空間的情報。
一般人的負面情緒,咒力的流動,帳的節點……
過多的情報沖擊大腦,無法抵抗的眩暈感讓【五條悟】扶着牆壁緩緩蹲下。
“你還好嗎?是低血糖犯了嗎?”
似乎是有人發現她情況不太好,很是溫柔地試圖伸手将她扶起來。
不僅如此,還有被漂亮糖紙裹住的圓滾滾的糖果,從對方手中向前滑落到指尖,極為耐心地等待她接住。
“謝謝,我……”
她擡起頭,道謝的話像是被什麼卡住而從嗓子眼重新落回肚子裡。
——為什麼胸前的兩個【哔——】要用愛心貼紙遮住啊?!這是電視台的自主規制嗎?!
——不對!這人不就是傑哥原作裡的“家人”之一,記得是叫什麼拉魯來着。我靠為什麼會突然在這裡相遇?!我要怎麼做啊?!
腦海裡的無數疑問像是彈幕一樣淹沒僅存的思考能力,以至于【五條悟】現在像是反應不良的機器人一樣。
但在拉魯眼中,這隻不過是低血糖女性的“虛弱”表現。
所以這個本質其實也挺溫柔的詛咒師,又耐着性子重新問了一遍。
“你還好嗎?我這裡有糖果,你可以先吃兩塊的。”
“啊……嗯……謝謝。”
「六眼」對身體的消耗絕非常人能夠想象的,所以【五條悟】在接過糖果後,臉頰鼓起來一小塊圓乎乎的凸起,聲音也有點濕漉漉地問他。
“不過,你為什麼會幫我呢?”
“因為你也是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