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押到地衡司?”決明餘光盯着已經喪失行動能力的吸血鬼。
景元搖了搖頭,拿出玉兆看了看。
“再等一下,快到了。”這麼說着,突然鼻梁一輕。
決明伸手,指尖一勾,順走景元那副墨鏡,戴到了自己臉上。
“怎麼樣?”他湊近展示。
“像不良少女。”
“我又不是少女。”借着手中劍身映照,決明自覺此時帥氣逼人。
“不錯不錯。以後叫我拯救羅浮無辜民衆的大英雄!”
“大英雄你頭上的發钗要掉了。”
“啊?是嗎?”他摸索着要把頭上僅剩的幾個飾品取下來。
扯到頭發了。
決明疼得直呲牙,就在他在景元協助下努力拯救頭發時,院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雲騎軍趕到。
他們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按坐标位置趕來,無奈這邊結束太快,眼下隻能幹個掃尾的活。
景元迎上前說明情況,決明則協助雲騎押解嫌犯。
雖然過程十分離奇,但憑着兩個半大少年擒獲潛伏仙舟的危險分子,記錄人員不由感慨後生可畏。
“取證需要,請你們來這裡留影。”随行的地衡司勤務招呼兩人。
決明三步兩步走上前,兩人在被控制的嫌犯身前站定。
就這麼站着是不是有些單調?
決明伸手比了個“耶”,用肩膀撞了撞景元。
後者轉頭,了然。
于是,在勤務複雜的眼神中,一張“嫌犯,少年,剪刀手”的影像新鮮出爐。
調查任務大勝利!
之後的善後工作由地衡司負責,比如清理現場,叫醒屋内會員門并帶她們去丹鼎司檢查等等。總之沒有決明他們的事。
“後續的表彰很快就到。”臨行前,勤務這麼說。
決明一聽,嘴先于腦子。
“發個錦旗?”
對方沒說行也沒說不行,結果暫時不得而知,因為決明被景元拉走了。
正準備走,決明想起來身上的衣裙,提起裙擺看了看……
早知道不把它削短了。
急,拿了人家道具還搞壞了怎麼解釋?
“剛和淩解聯系,她在地衡司那邊做筆錄。今天太晚,約好了明天說明情況。”旁邊景元收起玉兆。
景元,靠譜。
“不對啊,你什麼時候認識淩解的?”
“我那會正要去找雲騎,剛好碰見她回去,簡單解釋後就拜托她去找雲騎了。”
實際上淩解隻是去吃了個飯,兩邊是剛好錯開。
“這樣……今天真折騰,回家回家。”決明伸了個懶腰。
“你就穿這身回?”景元打量對方那身衣服。
“呃,不能吧……可我外衣落在休息室了。要不等等我翻牆回去?”
感覺你瞞不過去。
圍觀這對爺孫幾年來鬥智鬥勇曆程的景元用眼神表達了對發小的不看好。
兩人相顧無言,決明先敗下陣來,“算了。還是先去宣夜大道随便買一身。”
“走吧。”景元點點頭。
路上,兩人又開始閑聊。
“所以最開始你怎麼找着我的?”
“早上我給你發消息約你去工造司,你一直沒回。在玉兆上問了京嘗,就找到喽。”
“哎,那你怎麼想到拿日光燈的,幫大忙啦。”
此後對方動作一直有些遲緩應該就是光線的功勞。
“聽你說集會時間都在晚上,白天他不露面,我就猜是不是光線的問題。”
還真叫他猜中了。
“可以啊景元。”決明不吝贊美。
“别,我哪是景元,分明是姓景,名扁扁。”景元語氣幽幽。
他怎麼知道???
“你早到了?到了不給我說!”
“不說才知道你背後是怎麼編排人的。”景元臉上不自覺又浮現笑意。
這笑容在決明眼中無比險惡。
“我要告訴白珩姐你說她是浪迹星海,心有白月光的渣男,告訴應星哥他是和金人結婚的負心漢,告訴……唔唔!”
決明一把将手裡點心塞他嘴裡。
快吃!吃還堵不住這張嘴!
這包從京嘗那拿的點心,經曆一番折騰,因為保存在系統背包得以完好無損。
決明瞄了一眼饑餓值,他從中午起就沒吃什麼東西,又和人搏鬥,這會兒數值條都變紅了,趕緊給自己嘴裡也塞了一個。
免得正說着話直接餓倒。
景元得了點心也不再說話,老老實實咀嚼、咽下,又伸手拿了倆。
他下午也沒吃飯。
天已經黑透了。
都是半大小子,兩人把那包點心分着吃光後還是餓得慌,不由腳步又快了些。
到了宣夜大道,決明随便找了個成衣店,挑了件成衣換上,還順手洗了把臉。
把那層妝粉卸掉舒服多了。
他抱着換下來的衣服,在店員疑惑的眼神中離去。
此時宣夜大道燈火通明,兩人沿街買了些吃的,反正也都這時候了,幹脆再逛逛。
決明左顧右盼,畢竟是靠近渡口的街道,造訪仙舟的外來客何其之多,因此這裡永遠不會缺少新東西。
果然,不遠處出現了沒見過的攤位。
身邊人像是被什麼吸引,在景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就把手裡的吃食往自己手裡一塞,沖到一個攤位前。
景元不由好奇,礙于懷裡抱着東西,快步跟上。
隻見對方舉起一個豬頭玩偶,轉身獻寶似的向自己展示。
“哈哈哈哈你看這個像不像那個知心會長?”
他笑着看過來,臉上還有未洗幹淨的妝粉,宣夜燈火在對方深紫的眼中明滅,混着幾乎要滿溢出的笑意。
鬼使神差地,景元再次拿出玉兆,單手舉起。
将這一刻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