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傑森·陶德？”

傑森本來還在像一個無情的，隻知道進食的機器人一樣一口一口地吃着手裡的東西，一邊在發呆。

說是發呆，其實是他的腦子有點不太夠用了。

這是他這個月以來吃過的，對于他而言的最好東西，在不小心嗆到和黑衣人的提醒下他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在聽到布魯斯詢問他的話，傑森嗖的一下擡起了頭，看向了駕駛座的那人。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由于嘴裡還含着食物，他說出的話有些含糊不清。

布魯斯抱着手臂，食指在手臂上有規律地敲擊着。他手上的東西大概早就吃完了，現在靠在椅背上，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因為這是蝙蝠俠，蝙蝠俠什麼都知道。”

車頂上傳來了黑衣人的聲音，傑森聽見了車頂被輕輕地拍了兩下，然後是一旁的人發出了咳嗽聲：

“蝙蝠車頂上不能載人，你可以下來坐到後面去。”

窸窸窣窣的爬動聲又從車頂傳來，傑森覺得自己在晚上沒有幾時睡覺然後出現了幻覺，因為他看見車子前面的玻璃好像有一條很長的黑色蜘蛛腿以一種很快的速度劃了過去。

這兩個真的是人嗎？會不會蝙蝠俠其實是蝙蝠變的，然後他的同伴是蜘蛛變的。

傑森在這樣的情況下感覺有點尴尬，他用餘光看着那對蝙蝠耳，也不知道是想看出些什麼，蝙蝠俠的全身都是黑色，一點皮膚都沒有露出來，隻有眼睛那邊是白色的。

“那麼...傑森，你願意和我回去嗎？”

“什麼，什麼意思？”

傑森緊張地攥住了自己的褲子，本來還有些放松起來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來，，他現在的腦子比剛才還要懵，什麼叫回去？

“我的意思是，你介意我收養你嗎？”

布魯斯依舊在規律地敲擊着手臂，他并不着急，盡管這一切都有些過于地突然。

傑森的潛力很大，但如果放任他這樣過着，會有概率誤入歧途。

但是他又不能讓傑森在自己的眼下經曆像阿卡姆騎士或伊薇特的二哥一樣的苦難。

一條不知道怎麼從蝙蝠車内部長出來的觸手拍了拍傑森，把他吓得一抖，觸手對着他上下搖動，就像人類在點頭一樣。

“我...”少年的手裡拿着紙袋，他又低下頭，結果發現那條觸手點頭得更快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此刻的表情：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看起來很可憐嗎？”

...

...

蝙蝠車在不久後發動了起來，最終駛入了蝙蝠洞。

傑森發誓他在這一刻看到了他這輩子最難忘記的東西，這些遠超出他認知以外的東西，不斷地刷新他的世界觀 。

漆黑的蝙蝠栖息于空曠的，被人工改造出的洞穴之内擺放着各種超越了當代科技的東西。發着微光的數據流就像浮在半空中一樣。

下車的時候他直接被觸手托了出來，一臉茫然地望着四周。

這裡是蝙蝠俠的基地，而這樣的龐然大物就在哥譚的地下，無人知曉。

而現在，蝙蝠俠敞開地，無所保留地告知了他一切。

伊薇特從用于關押犯人的後座跳了出來，一落地看到熟悉的環境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她走向還在雙眼放空的傑森。

“你現在得知了關于蝙蝠俠的秘密，然後我們決定把你關進可怕的小黑屋防止你洩露消息。”

伊薇特幽幽地說話，電子音甚至開始一卡一卡。

傑森在反應過來後有些無語地看向她：“這種話說給小孩子都要笑出聲。”

“你不就是小孩子，你還沒有成年。”

“不，我已經長大了！”

“好吧，大孩子。”伊薇特蹲下身，她轉頭看向布魯斯，在布魯斯點頭後又看向傑森。

“我們可以去上面聊，這裡沒有什麼足夠舒适的座位。”

“上面？”傑森看起來更加疑惑了。

傑森跟着帶頭的黑衣人走過各種密碼門，

布魯斯跟在最後，最後停在了電梯門前。

“這上面還有更多建築嗎？”傑森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

“是。”布魯斯回答“大概會...超乎你的想象。”

還有什麼是能比他看到蝙蝠洞更加驚訝的？傑森站在不斷上升的電梯裡，透過玻璃的反光看着自己現在的樣子。

他感覺自己有點格格不入了。

未等他思考完這些，電梯就停住了。蝙蝠披風擋住了一點他的視野，在幾聲滴滴聲之後，一束光照進了電梯内。

他本來還适應了黑暗的視網膜受到了燈光的刺激，皺起眉頭眯了眯眼睛。

“我怎麼記得我在走之前把這裡的燈關掉了，是阿福開的燈嗎？”

傑森在幾秒之後總算能睜開了眼睛，他被布魯斯牽着手拉出電梯，看到了與剛才的蝙蝠洞完全不是同一個風格的場景。

這是一個書房。

傑森沒見過太多世面，但是母親給他講過。雖然說就算是書房，這個書房也比凱瑟琳口中所描述的還要更好。

散發着暖色燈光的吊燈，雖說現在看起來沒那麼亮了，但是剛出電梯那會還是給他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