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老師毫不留戀的拿着課本離開教室,安靜的教室慢慢開始嘈雜起來,棠漁看了看周圍,跟他在一個班級的幾個人都坐在座位上沒有動彈,臉色很是難看,應該是還沒有從那件事情上緩過神來。
自從遇見了其他玩家并且接到來自于那個男人的信息之後,棠漁終于用了半節課的時間将心情調節好,也完全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輕巧的起身,不引起太多人注意,可是以他的身份,不引起别人注意是不可能的,他剛站起身,就引來不少人的視線。
“棠少爺,您這是要去哪裡?”
棠漁的身體僵了一下,掐着指尖讓自己冷靜下來,害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如果一直讓恐懼主宰了大腦,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人設,對,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要在這些NPC面前保持住人設!隻要保持住了人設,那他就暫時不會有危險,因為現在這些NPC隻是普通的學生,就像是他在學校裡的那些同學一樣,隻要保持住了人設,在沒有遇見那所謂的鬼怪的時候,他就會是一直安全的,至少,白天應該是安全的。
其實保持人設這件事情那道神秘的男聲早就已經提醒過他了,甚至之前他偏移人設也是因為身體被控制住的那一巴掌,才挽救了他,可是他卻因為過于恐懼而無法認真思考,白白浪費了别人的好心。
棠漁垂下眼睫,關于人設,惡毒他明白,毫無同理心他也明白,就是極度的冷漠,可是這個嬌矜的頂級豪門的小少爺人設,該怎麼維持?
嬌矜,嬌,是嬌氣的意思?那矜,難道指的是矜貴?
他曾經在同學的影響下看過那些大熱的言情小說,在書中那些動辄身價千億掌握全球命脈的總裁們,最常見的一個形容詞就是矜貴這兩個字,同時伴有的還有冷傲,說一不二,除了女主角誰都不能近身,誰惹了他就等着家破人亡那種。
頂級豪門的小少爺,也就是未來霸總的預備役吧,那他按照言情小說裡寫的那些霸總的行為模式,再加上惡毒和誰也不放在眼裡的冷漠,是不是就能完美的維持好他現在的人設了?
就比如那個神秘男聲控制住他的身體扇了那個男生一巴掌,就因為那個男生在看他,而且伸手想要碰他,雖然以正常人的想法去看待會顯得莫名其妙,很過分,可這就是這具身體的原本的性格。
想了這麼多,實際上現實也就過了一兩秒的時間,棠漁有了方向,長睫下的眸子輕掃了說話的那個人一眼,随後微揚着下巴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教室。
{玩家棠漁維持人設100%,NPC仇恨值0%}
遊戲面闆上完全沒有波動的數值讓棠漁的眼睛亮了亮,唇角也忍不住微微揚起,看來他的方向是正确的!
現在是下午的大課間,有二十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所以走廊上的人很多,棠漁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很是高興,可是他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生怕被其他人察覺出什麼又崩了人設,隻能繃着一張小臉,目不斜視下巴微揚着像隻驕傲的小天鵝一般朝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走去。
走廊兩端一個方向是衛生間,一個方向就是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幾乎所有人都是朝着衛生間而去,所以越往辦公室走,人就越少,靠近辦公室拐角處是一個向上的樓梯,說話聲從那裡傳來,随後兩男一女出現在了棠漁的眼中。
為首的是一個寸頭留胡子的男人,面相有些兇惡,他身後跟着的是一個看上去比較斯文的男人和一個留着大波浪的女人,三人打量着棠漁,目光中皆閃過濃濃的驚豔,随後就是一道說不上來是什麼意味,卻讓棠漁本能覺得不安的情緒。
棠漁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這三個人,絕對不是這裡的學生,也不像是NPC。
“玩家?”
為首的寸頭男人突然出聲,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不懷好意地上下掃視着棠漁,目光在那穿着黑色小腿襪的雪白腿肉上停留了一會兒,直到身後的女人輕笑着伸手地戳了他一下,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
棠漁被他的視線看的極其不舒服,漂亮的眉眼微微皺起,卻還是出聲詢問道:“你們也是玩家嗎?”
女人對他風情萬種的笑了笑,“是啊,小弟弟,我們也是玩家呢,你是第一次進遊戲嗎?姐姐可是進過許多場遊戲了哦,看你自己獨來獨往的那麼可憐,要不要跟姐姐走,姐姐帶你通關怎麼樣?”
棠漁抿了下唇,拒絕道:“不用了,我已經和别人有約了。”
頓了一下,又覺得女人或許是好心,補了一句:“謝謝你。”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又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她伸手拍了拍斯文男人的肩膀,又笑的身若無骨似的栽倒在男人的肩膀上。
“好可愛的小弟弟,真是讓我的心都化了,林風,你好好學學,看看人家小弟弟怎麼哄人開心的。”
名叫林風的斯文男人輕啧了一聲,手毫不避諱地摟上女人柔軟的腰肢,還上下摩擦了幾把,看向棠漁的目光裡夾雜着算計。
棠漁不明白女人為什麼會笑成這樣,為什麼說他在哄她開心,但是出于某種小動物的敏銳直覺,他覺得他不能再繼續跟着三個人待下去了,如果再待下去的話,可能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着,他就要繞過三人,卻被突然出現的砍斧擋住了去路。
寸頭男人邪笑着道:“小美人兒,哥哥我允許你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