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貝貝沒忍住，道：“你怎麼知道的？”

她覺得慕臨還沒成神就已經如此未蔔先知了，待到他成了神，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難倒他的嗎？

果然，隻能和這種人做朋友，而且得是君子之交的那種。關系太差可能會死翹翹，關系太好做什麼都瞞不了對方，估計上個廁所手機掉進去的事都能被他知道。

夕貝貝看着他，眼神不由得帶上了些許敬畏。

這個人，雖然現在坐在她面前，兩人能夠并肩交談。但是總有一天，他會高高在上，以俯視的姿态，看着芸芸衆生。

他可是神啊。

不過，這也是三年後的事了。雖然她已經通過看小說預知了他的未來，但作為書中的人物，慕臨可能并不清楚之後會發生什麼。

至少現在，他還會坐在她對面，淡淡地回她一句：“你身上有妖氣。”

雖然他的表情很淡，但不知為什麼，氣氛突然凝固住了。

夕貝貝覺得自己有點缺氧，她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道：“其實也沒很早就遇到他，就比遇見你早一個時辰吧，剛下雨那會兒遇見的……”

她啰哩啰嗦地說了一大堆，回過神想想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她為什麼要解釋這個？慕臨又沒有問她。

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自言自語真的好奇怪。

夕貝貝愈發覺得，自己的腦子被那場大雨澆得進了水。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慕臨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

周圍的空氣可以讓她呼吸了。

她覺得奇怪：“阿瑾是妖嗎？那個時候，他明明和我說他是孤兒啊。”

她這次見到他便覺得詭異，對方的眼睛是妖族特有的豎瞳，且似乎還有讀心的本事，所以她一眼就辨出他是妖。

隻是當年，在萬邪谷的時候，他一隻妖為何會落到黑骨魔手裡？不僅如此，獲救之後，他為何還會繼續謊稱自己是人，跟着她和慕臨？

慕臨似乎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心事，聲音靜淡：“當年不是你非要拉着他的嗎？”

夕貝貝：“……”

她下意識想要解釋，但是話到嘴邊，她發現慕臨說的就是事實。

好像、似乎、的确如此……

“呃，”夕貝貝辯無可辯，隻得弱聲弱氣道，“那我也不知道他是妖啊，再說了，當年是你要把我趕回丹墀閣，但我無處可去……”

說到這裡，她似乎又找到理由了，頓時來了勁兒，連聲音都提高不少，在慕臨的注視下，言之鑿鑿道：“你要是不趕我走，我就不會生氣，我不生氣，也就不會跑出去散心，我要是不跑出去，也就不會遇見黑骨魔，我如果沒有被黑骨魔抓回去，也就不會碰見阿瑾，更不會發生之後一系列的事……”

“嗯，”慕臨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這事怪我。”

“啊不不不！”夕貝貝見他這副不冷不淡的神情，便心道不妙，連忙補救道，“我哪敢怪您呀？這事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能力不足，拖你後腿，太差勁了……”